青唯盯着他,他一身玄色长衫,箭袖收得紧,手边扇子也是黑色的,立在那里,身姿修长挺拔,倒是与书房窗上的剪影像得很,“你不是写奏帖么?写到这里来了?”
她问扶冬:“你什么都没对他说吧?”
扶冬怔了许久,这才意识到眼前两人似乎并不是一路的,“当日在折枝居,奴家见二位同仇敌忾,颇是恩爱,只道二位该是亲密无间夫妻,所以江公子问起奴家簪子的事,奴家便……什么都说了。”
青唯听了这话,看了看江辞舟,又看了看扶冬,几回欲言又止,半晌,却是在桌旁坐下,低声道:“算了。”
她倒没有多么生气,只是自责罢了。
他们的目标都是祝宁庄,她棋差一着,慢人一步,不怪旁人先她取得线索。
只是,薛长兴把这么重要簪子交给她,她查到一半,被人捷足先登,对不起薛叔还是其次,就怕这些线索被有心之人利用,反过来将她一军。
江辞舟看着青唯,见她眸中郁色不解,也在桌旁坐下,问:“不开心了?”
他提壶斟了盏茶,推给她,“这样,我不占你便宜,扶冬姑娘这里的线索我听了,待会儿我把扶夏的事说给你听。”
青唯愣了下,别过脸来看他:“当真?”
“当真。”江辞舟不疾不徐道,“你忽然跟我打听五年前宁州瘟疫的案子,难道不是你背后之人让你查的?我不多跟你透露一点,你怎么交差?”
青唯有点不信他:“你肯说?”
江辞舟颔首。
烛光朦胧,高大的柜阁将两人映在窗上的剪影遮去,屋中一片暗色,江辞舟带着面具,青唯甚至看不清他的眸光,却在这一刻莫名信了他。
她点头道:“好。”
江辞舟笑了笑,对扶冬道:“那就劳烦扶冬姑娘,把适才说到一半的故事从头再说一遍。”
扶冬点点头,“说之前,奴家有一言想问问二位,二位能找到奴家,想必都是为了五年前坍塌的洗襟台,不知二位与那洗襟台究竟有何关系?”
然而这话出,青唯与江辞舟都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