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这事也算揭过了。
她叫着周序之的名字,语调轻缓说:“五年了……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是你送我礼物,这次换我送你好不好?”
次数多了,周序之看云清梨的眼神敛紧三分,语调温和的问:“今天演出累嗓子了,你状态不是很对。”
谢音楼微微笑:“这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周先生请我为清梨做件旗袍,而我想多了解一下客户的喜好,就请了傅容与帮忙。”
“我原是想等你把丁香花送上来再说的。”云清梨轻启唇,眼角余光扫见了包厢外秘书怀里捧着一束白嫩的丁香花正要推门进来,于是眸中有了丝讽刺,说:“每一年的纪念日,都是在场的各位好友见证了我与周序之的完美婚姻,如今是你们亲眼看着我和他婚姻的开始,也该从你们这里落幕。”
无人敢插话进来,连裴烈这种吊儿郎当惯的,都知道在这关键时刻得闭嘴。
云清梨和裴烈是同学,圈内也就他称呼她为校花。
云清梨却已经接过话,声音清淡:“我喜欢这样穿。”
她一袭胭脂色长裙起身,对雅间的各位微微鞠躬,才移到了周序之身上,轻声将这份礼物送上:“我知道你早就厌倦了与我这段索然无味的婚姻,序之……离婚吧。”
说完,她主动端起桌前的酒杯,侧身对云清梨说:“如果有冒犯之处,这杯当是我的赔罪了。”
雅间内气氛热闹了起来,店老板也将招牌菜都一一端上来。
裴烈才不闭嘴:“我还想认识下谢小姐。”在场的人打量谢音楼,都是用极为隐晦的目光,不敢□□裸的来。
周序之面容从未动过,仿若是身处于一场谈判,天大的事都能气定神闲应对:“清梨,你对我若是有所求,可以提,但是离婚这事不是儿戏。”
云清梨没有让谢音楼真赔罪,柔声直言:“你给我看海棠花样式时,我已经猜到了。”
云清梨低眉笑,重新看向在场的各位相熟好友。
她每句话说的都极轻,字字清晰的回荡在雅间内。
云清梨白皙纤细的手指抠着手心,在发抖,从提出离婚开始就故作冷静着,无人时,才终于憋不住,她对追出来的谢音楼乞求道:“能不能带我离开,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我的地方。”
全程里,身为主角的云清梨面带微笑静坐着,偶尔间,也跟周序之一起站起来给大家敬酒。
离婚吧。
裴妆非常嫌弃推了他肩膀下:“闭嘴吧你。”
裴妆跟着自罚一杯说:“是我去打听的,要怪罪,也得算我一份。”
裴烈这一问,裴妆眼神略复杂地看向喝茶的谢音楼。她身上那件宽大的西装外套,是傅容与的,可见关系很不一般了。
云清梨早已经熟悉他这副冷情冷性的样子,手指扶着桌沿说:“还不够么?五年了,我活生生变成了一个笑话,圈内都知我不爱丁香花,就你,在我演出时场场送,结婚纪念日,各种节日都送……周序之,我现在闻见丁香花的味道都会生理反应的呕吐。”
裴妆喝了口酒说:“我知道你。”
大家来这儿,今晚都是为了给云清梨和周序之庆祝纪念日,话题也自然绕不开两人,那个先认出谢音楼身份的裴烈说道:“本来我说,别把地点选在这,去给我们校花演出捧场多好,周哥拦着不让,说会影响到观众听戏曲儿。”
周序之对她的温柔体贴,是那么恰到好处,神色不变地问:“你想送我什么?”
是有这事,但是谢音楼没过问傅容与给她的那份资料,是从哪里来的。
随即,又将视线落在了云清梨这身胭脂长裙上,自然不过的问她:“怎么不换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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