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还有谁,不言而喻。
萧濯目光灼热起来,江照雪微微蹙眉,侧目避开。
“公子!”十七划着船赶到,眼神戒备盯着萧濯,其间敌意毫不遮掩。
江照雪抬脚上了船,没了阳光,春风有些凉,他掩唇低咳了两声,道:“殿下有飞檐走壁之能,就不委屈您与臣共乘一舟了。”
“第二次。”萧濯一脚踩在船头不放行,深深望着他。
江照雪拧眉:“什么?”
萧濯:“你第二次用完我就扔。”
江照雪扯了扯唇:“殿下若是不愿,臣可以找旁人。”
闻言,萧濯眉头骤然压下,眼中戾气四起,还未说话,头顶忽而有白鸽飞下,温顺地停落在江照雪肩头。
萧濯目力极好,清楚瞧见那白鸽脚下绑着一捆书信,红绳上还坠着一颗红豆,红豆上刻了一个觉字。
江照雪抬手欲取信件,却被人抢先一步抓走。
“你已经用了我,便不能再用他。”萧濯死死盯着他,眉目阴鸷,一手攥着白鸽柔软的脖颈,任由其在掌心扑腾,就是无法逃脱。
两三根白色羽毛簌簌抖落。
江照雪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拧眉道:“不过是只鸽子,你至于如此?”
萧濯气笑了,重复他的话,“不过是只鸽子?那你还想要他传什么?”
“这不是鸽子的问题,是他不怀好意!”
江照雪淡淡道:“他不怀好意,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居然拿我与他比?”萧濯咬牙切齿,气急败坏,掌心的鸽子险些要断气,“我能为你抗旨离开上云京,他呢?最多不过是窝在东宫给你写封信做做样子,你这样聪明,看不出谁对你更好么?!”
“……”
江照雪静静看着他失去理智怒发冲冠的模样。
萧濯也很聪明,教他的东西从来不需要第二遍。
成为帝王的萧濯就更聪明了。
这样聪明的萧濯,为何会看不出江家从无二心,为何会看不出他大张旗鼓处置宫女只是为了替他挡了麻烦。
萧濯那么聪明,看不出他是挑衅还是苦心替他筹谋?
此刻萧濯反过来问他这个问题,他终于从自己心底寻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