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洞里都是血腥味,萧冥的指尖在泥中浸出血色。
他不能死在这,至少目前不可以。
他还有妹妹,还有祖母,还有爹!
萧冥咬紧了苍白的薄唇,两手两脚往泥壁上攀爬。
泥壁湿滑,没过多久,他就从泥壁上坠下。
一次不行,便再来一次。
不知试了多少次,光辉四散的大太阳都挪移到正中央,热烈又闷热。
他十指都血肉模糊,鲜血在泥壁上横流,小小的身躯仍然一次次坠下。
手指疼得发颤,萧冥眼中逐渐布上死寂,暗沉沉的,仿佛不见天日。
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他有几分绝望,抱紧了小小的身子。
妹妹肯定会很难过吧……
他近乎认命的闭上眼,坑里寂静得能听见虫叫。
“啪!”
一条藤编的绳子却从坑边垂下,打中他的脑袋。
“不是让你别乱动么?”
萧冥愣了愣,难以置信地仰起脑袋。
虞妩身影逆光,眉眼被光映得柔和,皮包骨的手上拿着一条麻绳。
“赶紧带着那只鸡上来。”
萧冥听见她的声音,肩膀不自觉一哆嗦,下意识眉心一皱,道:“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割菜你拖拖拉拉,逮鸡你磨磨蹭蹭,如果你真的想和那只野鸡葬身此地,我也不劝你。”
说着,她就要收回麻绳。
猛地,麻绳被人重重一拽。
萧冥抱着那只鸡,咬牙切齿道:“拉我上去!”
他绝不能死,鸡也不能!
鸡还得带回去给他们补身子!
原主实在瘦弱得不成样子,虞妩拖他上来,几乎累得半死。
两人一鸡歇息片刻,虞妩便对他招手:“回去。”
他们一路下山,远处农夫正忙,无数庄稼郁郁葱葱,却没一棵属于他们家。
萧冥望着前方纤瘦的女人,心里有几分困惑,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