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见状想到什么,笑出了声,几个跨步跨过去,“来,上来,再来一个,起飞咯。”
这场面
还有早上村长夫人说的斗斗车
后来管锌的猜想得到证实,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窝在一个斗斗车里是什么样,太丢脸了。
他举起手发誓再也不要出这样的糗,靖岳却扣下他发誓的手,轻啄。
“我愿意推着你,我的管医生。”
管锌看着靖岳,那一眼,无从名之却极度治愈,仿佛一瞬间时钟的钟摆停摆,真的就,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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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洞里的时候村长嫂嫂已经收走了碗,又留了一块自制的洗干净片好的腊肉,肥瘦相间,闻起来就香,只简单蒸熟就能吃。相互协作,倒是有条不紊,山野间的炊烟将时间抻长,洞口是他们并足抵膝的好场所。
饭后,管锌卧在靖岳的腿上,两人就这样偎着。
靖岳摸着管锌的眉骨,心疼他,心疼他入不敷出的情感寄托,心疼他负债累累病因恶果。
他说:“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也。”1
管锌翻一面,头朝着靖岳的肚子,“你瞎说什么来骗我?”
“不是骗你,是哄你。”
靖岳也参悟不透古人所言,也只作聊以慰藉的话来宽管锌的心。
在山里的时光清澈明朗,有大自然的透彻庇护着管锌没那么容易陷入自己的闭环。村民和孩童质朴,所想所见所闻都想原封不动地送到手,不止,添砖加瓦唯恐不够。
“靖岳,我说我就想呆在这里不回去上学了,行吗?”
“我讨厌冬天。”
靖岳的答案看似却有所指向,贵州也有冬天,山里的冬天更冬。
说白了,他不可能让管锌就此埋葬掉一生。他们还有许多,许多,许多事要做。
而管锌也知道,始终还是要走。
管锌身上有责任--带管钿和施胭走出埔山,他也不能研磨掉靖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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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岳,我病了。
“我的心情很容易大起大落,不太好。”
管锌起身,把靠在靖岳肩上,伸手去捞人,情绪堆积,他终于肯说了。
抑郁症,如此一座大山压了他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