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蕉路?”他语气略带疑惑。
柳絮宁一惊,将手机摆在自?己面前?:“啊?”
他怎么知道。
梁恪言拿过书桌边的酒杯,抿了口:“刚刚镜头扫到路牌了。”
“哦……”因?为?心虚,眼神扫了一下周围装作看路,“没什么事做,出来走走。”
话音刚落,耳机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笑得她耳朵有点发麻,像是被人拆穿一般。
她立马理直气壮地问回去:“你?笑什么?”
梁恪言没笑了,反而认真地和她说这边治安不太好,又?和她说前?头的十字路口每到早高峰时总是车流湍急,堵车是常事。
柳絮宁皱紧眉,这里租金便宜,加上房东和中介吹得天花乱坠,上一个急着转租的租客也告诉她这地方真的不错,就是可惜自?己要回老家工作了急着出。
她顺着问:“真的吗?”
“嗯。”
“那?我就不——”她戛然。
梁恪言那?边似乎信号不好,卡顿了一下,他没听见她说的话,反而问了句什么。柳絮宁摇摇头说没事。
上了地铁,过匝道时信号时好时坏,最后机器播报到如?意洲时,柳絮宁下了地铁,一出地铁站,信号又?通畅了起来。
和上一个租客约好了在小区门口见面,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梁恪言,对方说好,晚上再给她打。
“你?过几天不就回来了吗,不需要时时刻刻通话的呀。”
他沉默了一会儿:“可能要晚几天。”
“事情不顺利?”
“嗯,被吃了闭门羹。”
柳絮宁扑哧笑出声?来,屏幕里,他臭着张脸,看着郁闷。
“那?你?就天天蹲人家门口,上天总会被你?的毅力感?动的。”
听出她的敷衍,他依然给面子?:“你?说得对。”
挂了电话,柳絮宁往约定好的小区走。这个租客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租了房子?准备考研,如?今临时改了念头,放弃了考研,这房子?也就不需要了。
“我租到了年底,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每个月降两百。”女生?说,“不过如?果过了今年十二月,你?就得和房东谈了。”
一千八的基础上再减去两百,想想就很心动。周围地铁公交都很近,民水民电,除却没有电梯要每日爬五楼外没有什么缺点。
当晚,她给那?个女生?打去电话,确定自?己要了。
敲定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她在第二天和女生?签下了租房合同。她不想拖太久,也不想先告诉梁恪言和梁锐言,因?为?结果无外乎只?有一个——阻拦她。而她对自?己是有非常清楚的认知,这颗本就不太坚定的心只?需旁人的劝说风稍许一吹,就能吹得她七摇八晃,心绪起伏。一个俗到极致的凡人,怎么可能下定决心拒绝纸醉金迷的生?活呢?可是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所有弱势也应该攥在自?己手心牢牢不放。
一切都确定好了,就差最后一步,告诉梁家人自?己要搬出来的事实了。而当万事俱备之后,她突然觉得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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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报道是在一个周一,隔周的周一是一个月初,她想在那?一天搬进去,这样电费和水费也好算的清楚些?。
周一晨间下了场大雨,出门时,柳絮宁看着自?己被污水沾到白鞋,惆怅地叹了口气,真是出师不利。这是她第一天上班,接触未知事物,难免有些?期待。昨夜她就没有睡好,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熬夜到很晚,没想到第二天起床还可以如?此亢奋。
带柳絮宁这一组的女人叫cdy。
“叫我cici就可以。”cdy自?我介绍之后,带实习生?熟悉公司各部门。结束后,所有人坐在已经分配好的工位上等待任务。
柳絮宁不敢拿出手机,甚至不敢看一眼。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大学以前?的学生?时代,玩手机时偷偷摸摸的就怕班主任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柳絮宁。”设计部门口,有个高挑的女人叫了一声?,“哪个是柳絮宁?”
来人是总经部高级秘书,如?此大张旗鼓地来找一个实习生?,cdy有些?奇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