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嗯了一声,“具体情况回来再说。”
“好。”莫时鱼挂了电话。叫了辆出租,回到了自己暂住的酒店。
打开房门的时候,房间的窗帘拉着,昏暗的如同夜晚,他看到琴酒正坐在沙发的阴影里,手指夹着一根烟,黑礼帽下露出了几缕长长的银发,长风衣下的双腿交叠。
只有他一个人,伏特加似乎不在这儿。
莫时鱼甚至懒得思考琴酒没房卡是怎么进的他房间,他在这个人面前向来没有秘密可言。
他关上房门后,就脱了湿了又闷干、潮泞又沾了血腥味的衣服,把外套随手扔在地上,抬手把披散的长发扎起来,在解了几颗衬衣扣子的时候才想起来,礼貌的问一句。
“介意我换个衣服吗?”
琴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去浴室里。再洗个澡。”
莫时鱼很惊讶的说,“你很闲吗?”
“给你5分钟。”
“……不是,g,你也是长头发,我们将心比心,只给5分钟洗澡合理吗?”
琴酒低头看了一眼表,“4分50秒。”
莫时鱼二话不说,转头就进了浴室。
进浴室之前,他总觉得刚才这场景有点莫名眼熟。
对了,他想起来了。
三年前,他刚刚从博士的实验室里逃出来,加入组织,接受组织的训练。
那段时间,他经常一回去就迫不及待的脱了被汗浸湿的衣服,根本忍不到进浴室。
某一天琴酒出完任务回来,正好碰到他洗好澡出来,隔着满地脏衣服和他面对面。
当时的莫时鱼在短短数秒内,竟然从尚且比较年轻的银发杀手的目光里品出了克制、嫌弃、和想杀人等想法,实在是记忆犹新。
最终他被杀手用枪指着、被迫用湿毛巾擦了整整三遍地,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这么邋遢,才被勉强放过。
如果那时的琴酒还有点人味儿的话,如今的他身上似乎只剩下冷漠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直到莫时鱼洗完澡出来,他都没有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把地上的脏衣服收拾起来,叠好放进脏衣篓——莫时鱼依然喜欢到处扔衣服,但他养成了销毁证据的好习惯。
一般不会再被发现,除非琴酒看着他洗澡,比如说现在。
索性琴酒没有和他较真的意思,他无机制的幽绿眸子盯着莫时鱼,单刀直入,“走吧,回组织。”
莫时鱼回头看他,“做什么?”
琴酒走到他身边,拿了块干毛巾扔到了他头上,“任务失败,你要进一次处罚室。”
莫时鱼“唔”了一声,把毛巾拿下来,低头瞅了瞅,抬头看他。
“情报
出了这么大纰漏,这任务谁接谁倒霉,我可以申请先去找情报组的麻烦吗?”
他贼喊捉贼,甩锅甩的理直气壮。
“不用你申请,他们已经进去了。”琴酒说。
莫时鱼顿时一挑眉。
银发杀手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把头发擦干点,这是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