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砚,去把那盒药油拿来。”
谢怀则的屋子很大,分为内外室,外室是厅,内室除了卧房还有一间书房,他喜欢轩朗开阔,都没有墙壁,只用屏风隔离。
叫了红砚,卫婵急忙想要下来。
“别乱动!”谢怀则单手就握住她手腕。
红砚领命,取了药油,已经从屏风里,看见里面影影绰绰,拉拉扯扯,红砚脸红,低着头把药油送进去,完全不敢乱看,然后就捂着脸小跑出去,怎么看怎么慌乱。
卫婵气苦:“世子,您为什么不把我放下去,这下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了。”谢怀则丝毫不觉得不妥,甚至还觉得她的羞涩,实在没由来。
卫婵难过极了:“奴婢,奴婢也是正经人,若是传出去,可怎么是好?”
“传出去什么?”谢怀则分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就非要让她自己说。
卫婵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根本就没有外面人说的,那么端方清正,完全是个性格古板不近女色的柳下惠。
“说奴婢是个狐媚子,大白日的就勾引您呗。”
谢怀则闷声笑了起来,胸腔振动,让卫婵不知所措,这人,是越来越古怪了。
“你这姿色,也能被称为狐媚子?”
卫婵不满的鼓了鼓嘴。
“不过,本世子就不喜欢狐媚子。”
看着她这种清汤寡水的,才觉得好。
见她气的够呛,却根本不敢有意见的样子,谢怀则不再逗她:“放心,没人敢往外说,以后这院子,你管着他们,你说了算,他们自然不敢传你的闲话,不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随意进来就是了。”
不三不四,卫婵一脸为难:“表姑娘,也算不三不四的人吗?”
“她有别的心思,自然是不三不四。”
傻子都看得出,郑令仪只是爱慕他。
见卫婵奇怪,谢怀则解释:“她是客居在此,祖母不喜欢她,也没苛待过她,府里姐妹有的,她也会有,将来不过多准备一份嫁妆,嫁出去完事。”
“合阳郑家,也算名门。”
“她是罪臣之后,注定做不了世子夫人,而且我也不喜欢她,动不动就哭了,整日柔柔弱弱的,年少时不过跟她正常说几句话,就哭着跑了,跟我欺负她似的,到头来还要我跟她道歉,真是莫名其妙,整个人都泛着一股霉味儿。”
郑家不算完全落败,郑令仪还有一位堂叔,在当地做知县,谢家煊赫,连正经科考的进士下放做的七品官,都瞧不上,可像卫婵这样的家庭,举全家之力,姐妹尽数为难,怕是也供不出一个进士,能出个举人,都算文曲星下凡了。
“你也少搭理她。”
卫婵伺候了世子,自然就只听世子一个人的,点头。
她这副样子,还怪乖巧的,谢怀则手心有些发痒,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她心术不正,你又单纯,怕会着了她的道。”
卫婵不敢置信,表姑娘是主子,她是丫鬟,主子吩咐丫鬟,除了拿强权压迫,她办法,若同是丫鬟,她会吃亏,还会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