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起身,付清梅正站在院门口。
“嘿嘿。”
瞧见李乐眼睛直瞟院墙,付清梅哼了一声,“回头钥匙你拿走一把。”
“哎。”李乐迎上去,“奶,不说你开茶话会了么,咋没坐车回来?”
“一个破会,年年开,也就你爷,喜欢和一帮老头坐那吹牛逼,我懒得搭理他们,半道走了,没要车。”
老太太伸手捏捏口袋,“你爸呢?”
“他去机场接我妈,让我过来的。”
“倒是舍得用你。东西放厨房去。”
“好嘞。”李乐又解着绳子。
“笨,费这个劲,拿剪子绞了去。”
付清梅生活简朴,中午李乐跟着吃了碗带荷包蛋的挂面。
把李春的申请表交了,又讲讲小姑娘的学习情况。
“奶,给春儿找的哪个学校,大泉哥还问呢?”
“三中。”
“省重点啊,能跟得上?我看悬。”
“跟不上也得跟,小孩子,属驴的,抽两顿不就好了。”老太太风轻云淡。
“革命队伍,严禁体罚。还是女孩儿。”
“女孩怎么了,到了社会上,可不管你是男是女。”
老太太一指大门,示意滚蛋。临了吩咐句,明天早点跟着曾敏一起回来过年。
一家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清冷的节日气氛。
老爷子走了,老太太嫌弃自家那边亲戚只知道找她寻后门,一年偶尔几个电话,告诉一声谁死了谁结婚生子,寄点礼数过去,基本上不来往。
李晋乔过年就忙,算了算已经有五、六年没在家过过三十初一。
李乐外婆走的早,曾昭仪就那么单了几十年,等曾敏结婚生子,更是无牵无挂,逢年过节,除了初二那天,要么出去访朋友,要么就是在单位磕书。
两家老人凑一起过节吧,可曾昭仪不喜付清梅的傲气,付清梅看不惯曾昭仪的书呆子劲。
两看相厌,有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提过这茬。
“随他吧。”
“随她吧。”
李晋乔两口子异口同声,过了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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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家门就看到两个大行李箱敞开着在客厅地上,箱子里各种款式颜色材质的,包装袋。
“妈,回来了?这都是啥?”李乐正打算翻看,一抬头,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眼前,心脏猛地突突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