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抿唇一笑:“入京后,我听说谢家姐姐与我七哥哥定亲,我还很高兴,可惜他们二人没有缘分,甚为遗憾。
之前不是封州发生水患吗?我也想出一份力,便捐了二千两,交托谢家帮忙买粮送到封州。我托付的便是这位谢三公子。”
江邈脑子转得快。
谢家早有与施家避嫌的意思,不会常去国公府请安,应只有逢年过节或有正事时,才会去向姑祖母和姑祖父请安。
那么,施窈与谢既白见面的机会,应只有三次。
一次过年,当时封州未发生水患。
第二次,便是谢家退亲。
第三次,则是老国公寿辰,当时赈灾已进入尾声。
如此一琢磨,江邈不由面色复杂。
这位二姑娘,当真人不可貌相,竟在谢家退亲的当口,寻上谢既白捐献银粮赈灾,当真好魄力!
也不怕谢家人把银票甩她脸上。
当然,谢家人不敢。
不过,那谢既白居然真敢接下这桩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所以,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如何见的?为何就对彼此建立了信任?
念头闪过,江邈的关注点放回施窈捐银赈灾的事上,眼前姑娘头上的金钗金簪似乎越发闪耀人眼了。
这姑娘是真正菩萨心肠,又会看人度势,找上了最靠谱的人帮忙赈灾。
站在亲戚的立场上,他提醒道:“谢家在经商方面,人品是可靠的,表妹慧眼识珠。不过,这位谢三公子,表妹还是少与他来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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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八卦可听了,施窈兴奋地竖起耳朵,好奇问:“为何?他有什么不妥吗?”
江邈示意左右退下,然后凝重道:“谢三公子为人仗义,人品端正,但他有两大不端正的癖好,一是爱美人,二是爱画美人。”
施窈一下抿住嘴。
“表妹?”
施窈噗嗤笑出声,清了清嗓子道:“多谢表哥夸我美。”
江邈:“……”
施窈本以为他要用刻薄的词讽刺谢既白风流,没想到表哥用词这般斯文,因此对江邈的印象越发好了,倒不想与他闹到两相尴尬的地步,连忙又道:
“表哥这般与我推心置腹,为我的名声着想,倒比我的亲兄长,更像亲兄长。表哥的好意我收下了。
不过,表哥不用担心,谢家对施家避之唯恐不及,方才我还想请谢三公子帮忙呢,可他毫不犹豫拒绝了我,想来以后见了我,也会装作不认识吧。
也就表哥家是亲戚,撕撸不清,方才愿意与我们府上来往。”
说罢,施窈面露失落。
江邈不忍她失落,安慰道:“亲戚之间,血脉相连,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京城每日都有新闻,这阵风很快便会过去,表妹勿要多虑。时辰不早,我们快去寻薄姑娘。”
施窈点头,随后登上马车。
江邈骑上马,吩咐启程。
须臾,他们来到薄英豪一家三口落脚的客栈。
客栈里里外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江家的下人分别朝江邈和施窈各施一礼,道:“三爷,表姑娘,薄姑娘已寻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