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女孩怎么了!再说了,去年元旦晚会温璃都有去好吧!”许茵不太高兴,剜了他一眼:“是你自己没留意!”
“哎呀,去年光顾着看艺术学院的漂亮学姐,倒没发现咱们油画系也有个女神,罪孽!罪孽!”陈江递过去一杯酒,自己也端了一杯:“那我敬你一杯酒赔罪?”
温璃的手一直盖在自己的杯子上,拿起喝了一口,将递来的那杯酒推了回去:“既然要赔罪,两杯都喝了吧。”
“就是,你都喝了,不然怎么叫赔罪。”许茵大声附和,这一声倒引得好几双眼睛看了过来:“让人寿星喝酒,像什么话。”
因为祖上有外国血统,温璃生的一张颇有异域风情的面容,鼻梁挺直,眉眼深邃,笑时疏离,面无表情盯人的时候更是十成十的冷漠。
陈江的笑凝固在脸上,颇有些尴尬,无奈仰头喝了一杯,另一杯酒捻在手里,踌躇了一会。
“扭扭捏捏的你喝不喝啊?”
许茵看不下去他这股劲,撅嘴,嫌弃的不行。
这时,不知被桌下谁的脚拌了一下,陈江正往后退,一个踉跄,酒杯碎了,酒液泼在地板上。
温璃瞧着地上几片玻璃,陈江则一脸紧张的回到卡座里,同一旁灰色西装的男人俯首贴面,不知在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啊你?”有人嚷嚷。
“逃酒呢这是。”
人声嘈杂中,秦淮一旁的空坐上,忽而落下一道窈窕艳丽的身影。
话语忽然停住。
女人带着半脸面具,
1、低血糖()
是庸俗廉价的塑料款式,带着一根白羽,用一根弹力胶绳系在脸上。
是方才台上的舞女,她连衣服都没换。
隔着摆满酒瓶的桌子,温璃瞧见她银色紧身裙肩带处一段小小的线头,突兀的,随着主人的身体,或是被空调的冷风吹的乱晃。
她敛起卷发,露出光洁细腻的脊背和锁骨。
“要不要玩点游戏啊?”
女人身段丰满,肌骨窈窕,说话间手已经抚到桌上的骰盅,嘴角带着一摸若有若无的笑。
一群入世未深的大学生哪见过这种世面,个个瞪大了眼不知道往哪搁,倒是许茵小声说了句。
“这是酒吧丽人。”
“嗯?”温璃不太明白,却也不躲避,视线直直的落在女人身上。
“就是卖酒女。”许茵在她耳边悄声解释。
温璃点了点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不玩了,开两瓶轩尼诗。”秦淮依旧松垮垮的坐着,姿态却不散漫,他手里端着杯马天尼,朝某个方向极轻的挑了下眉:“今天同学过生日。”
“帅哥豪爽。”舞女的唇角扬起笑,潋滟水波似的,起身时有意无意地看了温璃一眼。
那人扭着身段去取酒,她的背影也很漂亮。
大家隔着酒桌继续庆祝,嘈杂的乐声中大声说些祝福的话,后半程,温璃也忽略了方才的插曲,放松下来,随着音乐的节拍,轻点着脚尖。
很多双眼睛在看这个金发女孩。
她微微仰头,酒精滑入口腔,几根金色的发绕在脖颈上。
正低头之际,只觉身侧一阵香风拂面。
是带着两瓶酒翩然而至。
而温璃的手边落了一杯黄灿灿的橙汁。
本以为会是庸俗廉价的脂粉气,绕进鼻腔里却又极为清淡芬芳,转瞬即逝,毫无侵略性,像是秋天里起了阵风,风里裹着金桂。
“这杯我请你。”舞女退开身,只在她耳边轻轻留了句:“生日快乐,小朋友。”
她的动作极快又极熟练,离开时像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