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看着囚犯:“你的情况海捕文书上都有,我既救你,自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必拿这个来套我的话。”
薛长兴讪讪地,“这不是感念恩人的大恩大德,想知道恩人的姓名吗?”
他说着,续道:“所以洗襟台这案子,没人愿意沾上。抛开那些死士不提,要说有人雇你救我,许以重金,我看你也不像贪财的人,只能往根由上猜,想着你我是不是同病相怜,也和那塌了的台子有关系。”
他切切打听:“那日我老远跟着你,好像听到你姓崔。当年温阡手下的工匠里,也有个姓崔的,叫崔原义……”
他话未说完,见青唯目光变凉,连忙打住,“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就是。”
青唯转身便走。
“哎,女侠!”
“你还有什么事?”
薛长兴掩着门,头从门缝里钻出来,嘿嘿一笑:“明日你得空,给我买只烧鹅呗?光几粒肉沫子,不解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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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回到房中,子时已过去大半。她点上灯,先仔细检查了铺在门前的烟灰。
烟灰没被动过——她离开后,没人进屋找过她。
青唯松了口气。
她住的这间小院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原本是给她们姐妹二人住,因为罗氏担心崔芝芸,把她接去了正院东厢,因而只余青唯一人。
屋中的陈设还是她来时的样子,只多出一个行囊,青唯洗漱完,换过干净衣裳,又把所有物件儿一应收回到行囊中。
这是她这些年的常态。从一个地方辗转至另一个地方,匆匆停留,随时准备离开。
青唯吹熄灯,合衣上了榻。
闭上眼前,耳边浮起薛长兴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