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何滔很少做这种事,但今天水煮牛肉一上桌,他就瞄准了这锅汤。
有间食肆的冒菜他吃过,最重要的不就是那锅汤吗?
这水煮牛肉的油汤跟冒菜有点像,带回去放点肉片再放些青菜,煮出来又是一碗好菜。
其他人看他动作如此之快,后悔速度慢了的同时,也赶紧看向桌上其他的菜。
在大志家吃酒席的人,有些还不知道何家的菜好吃,遇到从何家端菜回去的人,一照面就道:“果然年轻人做饭不咋地,都吃不完吗?”
“何家的菜多才没吃完。”
“我不信,”那人摇了摇头,凑近了去看他们手里的碗,“怎么连汤汤水水都不放过。”
“因为好吃。”接话的人道,“你家男人也拿了些,你回家尝尝就知道了。”
在何家吃酒席的人,几乎每家人都带了些菜回去。
很快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何家今日的菜比大志家的好吃。
秋收完了,村里老人妇人没事做,就聚在村口闲聊。
在何家吃酒席的人眉飞色舞地讲着菜有多丰盛,每样菜又是如何的好吃。
尤其是以前酒席上没见过的红油猪耳,珍珠丸子以及水煮牛肉,被她们说了又说。
其他人只有羡慕,却无法反驳,因为家里人带回去的那些剩菜他们尝了,即便跟大志家一样的菜,从何家带回来的也更香更好吃。
“唉,早知道何家的厨子做菜这么好吃,我就去何家了。”
“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人学着上一个人的声音,捏着嗓子道,“两家同一天办酒席,谁请裕兴楼的厨子我就去谁家吃。”
她这一学,惹来一阵笑。
先前那人也不恼,平静地道:“我先前吃过的酒席,最好的便是裕兴楼了,哪能想到还有比裕兴楼好吃这么多的。”
村里的妇人们大多跟她一样,唯有一个衣裳颇为精致,头上簪着银簪的妇人道:“我年轻那会儿,在云阳城给许家旁支的小姐做丫鬟,也没吃过今日何家这几样新鲜菜。”
许家不仅在云阳城有名,在附近的村子同样有名。
她这话一出来,其余人不自觉噤了声。
过了会儿,才有人道:“不知道何家是怎么请到今天这个厨子的。”
“我听人说啊,他们原先请的是裕兴楼的厨子,结果大志跟裕兴楼的人认识,多出半吊钱,裕兴楼的厨子就去了大志家,何老二家没办法了,才找了开食肆的邻居来帮忙。”
“啊,请裕兴楼的厨子不是要先交六百文的定金吗?”
“交定金只能约束我们不反悔,又管不了裕兴楼,人家店大欺客,说不给你做了就不给你做,大不了把定金还给你。”
“你小声点,裕兴楼的马车来了。”
她们在村口大树下聊天,裕兴楼的马车刚好要从旁边经过。
“怕什么,”原先那人不仅没小声点,反而提高了音量,“反正我们家以后有喜事,绝对不会请裕兴楼了,要是他们临了被别人高价抢走,我家可没有关系立即能找到厨子顶上。”
“你说得有道理,而且他们比村里的厨子要价也高许多,多的那部分钱拿出来,都能给桌上添两个菜了。”
这番话,裕兴楼的两个伙计在马车上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对视了一眼,看向旁边的大厨,“赵师傅……”
“不用管她们。”大厨依旧闭目养神,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村东头何家,章北庭跟宋宴卿吃完午饭,刚歇了一会儿,何海就道:“章哥、宋哥,你们还有力气上山不?”
何大伯闻言立刻呵斥道:“北庭跟宴卿累了半天,你让他们好好歇会儿,要吃什么你去山上给他们摘回来不就好了。”
他们一家子对今天中午的宴席满意得不行,称呼也已经从昨晚的小章小宋,变成了北庭跟宴卿。
“一起去吧。”章北庭拉着宋宴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