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往往这种时候,在白辰单纯透亮的眼中,他能看见最不堪的自己。
霍玄钰无奈地苦笑:“白辰大人教训的是。不如我们先离远一点看看什么情况,冒然过去误了贺姑娘的事怎么办?”
小狐狸乖乖点头:“好吧,你说的有点道理。”
不远处,谢观刚好偏头,打量着屋檐下形形色色的人。大理寺断案常常需要细致入微的观察力,犯人任何面部的微小变动,都有可能成为推理案情的关键。
因此在外出时,观察人的外貌和口音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贺明川进了车厢好一会了,奇怪的是没有听到翻找东西的声音。
谢观心生疑惑,不自觉地多看了华丽的车厢几眼。
这一看,让他的疑惑更甚。
车厢前端坐的车夫没有穿蓑衣。这雨下了好一会了,按理说就算不穿蓑衣,也该寻个旁的东西挡下雨水。
断不能失了国公府的规矩和门面。
只见那车夫面如磐石,一动不动,眼中神采俱失。
不对劲……
“贺宫正……”
谢观刚想提醒一下车厢内的贺明川,话没说完,车夫在渐小的雨势中笔直地从车上摔了下来。
倒在听雨楼的门前。
听众人一阵惊呼,谢观急道:“散开点,不要动了案发现场!”
“死人了……真的死人了。”
“那个人是谁啊。”
“你连少卿大人都不认识吗?”
谢观拿着大理寺的腰牌,抓了一个看上去老实热心的人:“你拿着这个去大理寺,让他们派人协助我查案。”
“那是谢观……大人吗?”白辰问道。
霍玄钰眉心闪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本就是与他无关的事,他该过去吗?
“谢观大人!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霍玄钰回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白辰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了谢观身边。
现在……这件事与他有关了。
他紧随其后,与白辰并肩:“少卿大人,好久不见。”
“刚才看见两个背影有些眼熟,原来是你们。”谢观蹲着地上查看车夫的情况,因为淋着雨,鸦青的外袍变得湿濡,变深了色。
“没有外伤,不像中毒,死亡原因不明。”
“死亡?”
白辰是第一次真正地面对凡人的死亡。
“我不是仵作,没办法做更精细的判断,从他身体的僵硬程度来看,至少在两个时辰前,他还是活着的。”
车夫灰白的脸贴在青砖上,呈现出可怕的微笑。
“现在……”谢观若有所思地看向霍玄钰,“还请将军帮宫正大人一个忙。”
看他们两个目光相接,似乎在进行无声的筹谋。
白辰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吓得一抖,不知何处而来的寒气,刺得他后背发麻。
不对,不是寒气。
他甩开霍玄钰,将手覆在车夫诡异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