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兄,请随我移步去膳厅。”
国公府与中途没落的霍府不同,其中富贵经年累月,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好。
秘色瓷,琉璃盏,青玉筷。
霍玄钰细数这桌上看得见的物件,随便拿一个出去典当,换的白银足够普通百姓一生吃穿不愁。
不过仔细一想,京中的世家子弟除去他之外,又有几个不是家中父母疼爱着,用金玉堆着养大的。
霍玄钰自嘲地笑笑,得亏自己皮糙肉厚,不然还真禁不住西北的风沙。
“见过霍公子。”
贺明月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她的礼数周全,规矩地向霍玄钰行礼。
“几日不见,不知霍公子的伤可好些了。”
霍玄钰起身回礼:“都是小伤,习武之人难免磕磕碰碰。让贺姑娘费心了。”
贺明川道:“好了,都坐吧,坐下慢慢聊。”
贺明月掫揄道:“兄长一向是主张食不言寝不语的,怎么今日竟破了例。”
“小妹,你怎么如此古板,偶尔一次破例又有什么关系。”
贺家兄妹一来二去的,言语中似乎另有隐情。
霍玄钰看着满桌上好的菜肴,心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贺宫正可是有其它的事要和霍某商量?”
不问还好,此话一出,贺家兄妹像是被人定身了一样。
贺明月更多的是诧异:“兄长还没与霍公子说明吗?”
贺明川的耳根唰一下红了,说话也变得慢吞吞的。
“霍兄,在下确实有一事相问。”
霍玄钰虽有困惑,但也不得不应下:“贺宫正请讲。”
贺明川看向四周,先是屏退了下人,又悄悄地把椅子往霍玄钰这边挪了挪。
贺明月见状,也借势把自己的座位往兄长这边靠。
在外端正大方的贺家兄妹两人,竟在自己家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真是奇事。
“先前在春风楼下,落到贺府马车的那位姑娘,不,也不是姑娘……就是那位,霍兄应当是认得的吧?”
霍玄钰心中翻江倒海,他当然知道贺明川说是谁。
他竟忽视了。
白辰曾简短地说过,当时他落到了一个人身上才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