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所得,全当他眼瞎心软的代价,但愿此生不再相见,若有再见之日,他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陛下,楚将军求见。”
萧淮低眸吃粥,声音清冷,“宣。”
听说陛下今日突发病症,似是中毒,都已经昏睡半日了,但楚枫进来就见萧淮正在桌前面色如常地用膳,看不出有什么中毒发病的样子。
难不成,都是外面的宫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了?
“臣楚枫,参见陛下。”楚枫手里拿着查号的细作名册,正欲呈上,却见萧淮摆摆手。
楚枫愣了下,又接着说,“这里面都是这些日子查清的前朝暗桩,凡是与前朝余孽联系的官员和宫人都在这里面,按陛下之前的吩咐,已经按照行为轻重进行划分,共一百二十三人,其中常年与魏庄保持密切联系着只有二十人,应是死罪,剩下的都是被诓骗或是被钱财引诱,许多罪行较轻者已经移送大理寺定罪,其中流放人数……”
“不必,都杀了吧。”
“是……啊?”楚枫猛然看向上首,打好草稿的话顿在嘴边。
上次不是还说要留有情面,不用都处以极刑的,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了?那已经放走的姜贵妃是不是也要、抓捕回来?
楚枫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会,试探着问:“那,已经离去的姜氏……”是不是要抓回来呢。
“当她死了。”
“……是。”
江太后第二日来看儿子时已经准备好满腔的话来劝解,谁知君王如常,行为举止并未有任何异常,就连之前的沉闷气氛都少了许多,她那个雄才伟略冷静沉稳的儿子好像又回来了?
“那个,礼部尚书呈上来的选秀折子已经被母后驳回了,后宫女人不少,不如晋晋她们的位分,至于新人嘛,我儿繁忙,肯定是顾不上的。”江太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萧淮。
“谁说朕顾不上。”萧淮冷冷抬眼,轻飘飘地问道。
“呃……”江太后噎住了,本是怕儿子不好意思说,她就代萧淮将选秀的折子驳回了,谁知他会这么说,“如此也好,如此也好,是哀家想错了,那我现在就让人去礼部知会一声,选秀照办!”
“不必了。”萧淮低头去看折子,平静道:“是用不上了。”
江太后:“……”
不是,这孩子这么说话一顿一顿的?到底是怎么个心情,你倒是直说啊!
紫宸殿外,江恒之来时正好遇上江太后气冲冲地往出走,他面带微笑,正准备给姑母请安,谁知江太后直接略过他身边,一阵风似的走了。
“?”
太后这是怎么了?生气了?皇家母子向来和谐,从没有过争吵啊?
江恒之想不通,正准备往里面走去拜见陛下,谁知一抬眼就见萧淮也往外面走,他又挂起一抹笑,俯身行礼,“臣江恒之参见……”
又是一阵风经过,萧淮并没有停下脚步,直接离去。
江恒之顿在原地,盯着着同样无视他,四平八稳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难道他,无意间学会了隐身术?不然陛下和太后怎么都看不见他人呢!
一阵无语过后,江恒之追着帝王的背影来到了皇宫里的练武堂。
看着在练武堂的台子中间挥洒汗水的矫健身影,江恒之更加疑惑了。
“陛下这是在……练习武艺?”
可萧淮明明是文武全才,不仅文采和制衡之道娴熟,就连身手也不差的,怎么突然又想起来强健武功了?
身侧的楚枫哑然,干笑两声,“要不你陪陛下一起练练?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我?我才不。本世子身边一堆人保护,为何要辛苦自己练习武功,这是吃饱了撑的吗!”
楚枫意味深长地笑笑,拍了拍江恒之的肩膀,“随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