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喜欢的,更多的是崇拜,”夏日由纪理所应当的说,“可这只是微妙的好感和懵懂罢了,我妈妈说,人生在世,会对数不清的人心动,心动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不可能心动一个人就要认真的决定去喜欢一个人。”
“我生气了。”越前龙马的嘴里,说出夏日由纪的经典台词,他的脸色也跟着黑了下来。这种时候还有功夫学夏日由纪,证明他的气愤顶多只有三分,剩下的都是恼意和如果自己没有告白的后怕。
“???”夏日由纪一头雾水,“为什么生气?”
“不告诉你,自己猜去吧。”越前龙马面无表情,“走了,不逛了。”
夏日由纪在原地坐了会儿,眨了眨眼睛,忽的狡黠的笑,过后正经的干咳两声,佯装茫然的模样追上去,“怎么了嘛!”大声问他。
不过夏日由纪也没有让越前龙马不高兴太久,吃饭的时候她就坦然的交代了,“其实我刚刚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越前龙马本来都气消了,被提起来一噎,瞥视她一眼,“啊?”
夏日由纪问,“你是不是觉得不爽,我居然没有坚定地选择你,你是我当时随时都可以放弃的一个存在,我当时没有你想象中的喜欢你。”
夏日由纪连着用了好几个当时,就是为了区别当时的她和现在的她。
“差不多吧……”越前龙马怎么可能干脆的承认呢,含糊的回答。
“可是我如果这么容易就对别人心动,继而想要跟他在一起,这样你会不会更失望?爱情原本就是循序渐进的,你当时也没有非我不可吧?不许双标。”
“……”行吧有道理,他接受这个说辞了,“你也很双标。”有什么资格说他啊。
68。相爱非你不可(第21页)
这些就不能告诉夏日由纪了。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自己不太好的一面不希望被伴侣知道。
比如给夏日由纪递情书的美国高个子,企图在放学堵她,后来却被迫转校了,他也没做什么,只是用合理的手段揭他的短,让他被警方管制,校长为了校内的学生考虑,将其劝退。
夏日由纪坐在公园的花坛边,“小时候我会缩在这里看你打网球,这里虫子咬人很痛。”但没想到现在再坐下,这个花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大,反而娇小拥挤。
越前龙马也跟着坐下,往网球场地那边眺望,他一眼就望见网球场外中的那几棵树,记忆中那个齐肩短发的女生就喜欢掘屁屁爬这棵树,蹲在树杈上张望他,又或者窝在树杈上昏昏欲睡。
明明看起来很笨,却怎么也不会掉下来,那时候他在赛场上挥汗如雨下,好像那些记忆也在日光下也被染成了金色,她的脸庞上有着被树影晃动的斑驳,睡着后脸颊一鼓一鼓,卷翘的睫毛无比可爱。
他握着球拍比赛结束,立在树下抬起头望着她。
太过小的年纪,并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他只是到后来越来越想每天都看到她,如果比赛开局没有后看到附近她的身影,会稍稍失落。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格外顺从的装傻装没发现她,可他的动态视力太好,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发现不了,就算她藏得再快也能被他捕捉到。
他喜欢她一直看着他,不喜欢她把视线放在别人身上。
越前龙马在美国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就算有人知道他的心事,顶多也是一句‘你对那个妞有意思’,语气轻浮,令人不适。
回国之后,他逐渐懂得了‘喜欢’一词,令人心悸,令人恍然,好像一切的情绪都有了归属,就该是这样的忐忑又欣喜,又郑重其事。
于是,所有的心思都有了全新的语句。
从我在意她,变成了我喜欢她。
在懵懂的喜欢尚且并未加深之际,两个人分开将近四年,或许当时并不是非她不可,她也不是非他不可,可相思最是害人。
这四年里,爱早已被炼成,那股‘只想要她,只能是她’的冲动牢牢印在心头。
可这些,到了嘴边,只有沉默内敛的‘想你’。
有一年他去了温哥华比赛,而她在女校进修无法休假,不凑巧的是她的生日也在这段时间里度过,她在电话那边哭,抽抽噎噎的说生日礼物是想见他。
但很可惜,就算越前龙马当时没有比赛,去到意大利也没办法跟她见面一起过生日。
他让她打开摄像头,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爆发的情绪很乱,怨念不已。
大约是因为哭的太惨了,她怕太丑,不肯给他看。他也没有强迫她,在休息室打开摄像头给她看了。
他说,礼物提前一个月就寄过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按时送达。
她哭的不停抽噎,发脾气的没有说话。
哄了她二十分钟,教练喊他去训练,他被迫挂断了电话。
事后她主动拨打了电话回来,大约是整理好心情了,对他道歉,说不该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