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淡然一笑,抬手示意,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洒脱:“诸位若是对我上述的说辞有异议,可出言辩驳。也可以论述自己的大道,我会用剑道的理论进行回应。”
他这番表现令得湖畔不少女修眼中神采潋滟,不少男修面露敬仰。
“太强了,对剑道的剖析好深刻。”
“这就是剑宗年轻一辈第一人的风采吗,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很多。”
“剑宗怕是又要出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了。”
俞夏的这番表现,连道宗的道远、道卓等人都逐渐面色凝重起来。
衡玉眸光一闪,问了悟:“你听说过他引用的古籍吗?”
“没有,不过这些古籍主要讲剑道,剑宗收录有而无定宗没有也正常。”了悟说。
“我倒是觉得有些古怪。”衡玉直觉其中有不妥。大概是俞夏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诡异了,所以她逮着一个异常点就开始深思。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衡玉笑,问了悟,“会不会觉得有压力。”
了悟双手合十:“大道之间无高低,贫僧也只能论述出自己对佛道的理解,其余的就由裁判来定夺。”
衡玉抬眸扫他一眼:“可我想见识一下无定宗了悟佛子坐而论道、舌灿莲花、令众道蛰伏的风采。”
了悟话语直接一转:“贫僧这些年从未停止过钻研佛道,对佛道的理解也只差了师父一线,想必并无意外。”
衡玉用指尖勾了勾垂落的发梢,把它别到耳后:“居然只是想必?”
了悟忍不住笑。
他是真没想到她会在这方面较真。
这有些耍赖的举动让他觉得意外,又觉得好笑。于是他就忍不住软了声音,温和得更像是在哄人:“那就尽力让众道蛰伏。”
衡玉打了个响指:“我们先看看俞夏那边怎么样吧。”
问心湖上,有人抓着俞夏某句话来痛批,却被他轻松化去,然后直接夺擂失败从莲花台座上下来。
也有人论述起自己的大道,俞夏在他的基础上辨析得更为深刻,令对方心中叹服,同样是夺擂失败离开莲花台座。
短短时间内,莲花台座就空置了一大半。
这下子,周围不少围观群众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看向道宗的道远和了悟——他们已经逐渐意识到,俞夏对大道的了解远超出他们,在场只有道远和了悟两人最有可能与他相争。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打算什么时候上了。
面对众人的注视,了悟放下合十的双手,重新缠绕好腕间的黑色念珠,正要往前迈出一步,就见另一个方向传出惊呼声:“道远!”
气质出尘的道远掐了个道诀,隔着虚空与莲台上的俞夏对视:“贫道想要与道友辩论一番。”话音落下,他拂尘一甩,人已经来到湖畔边的一座空莲台上,直接盘膝坐下。
然后,道远轻笑了下:“贫道只通道法,无法在剑道上与俞道友一较高下。不如你我换种方式,以言出即法的方式进行论道。”
所谓言出即法,是两人各自开口说话时,往话中注入各自大道的大道之力,用大道之力进行对抗。
对大道的理解越深,能够牵动为己用的大道之力越多,到时候谁高谁低自然一目了然。
俞夏显然也是知道这种比拼方式的,他平静道:“都可以,那我们就开始吧——”
“稍等。”湖边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了悟迈步越出人群,“不知道这场比试能否再加上贫僧?”
围观众人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响起喧哗声。
他们还以为重头戏会留在很后面,没想到论道比试才开始不过半个时辰,居然就要上演了。
莲台上的道远平静道:“佛子请。”
俞夏抬手:“佛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