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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第1页)

自从在文渊阁见到继晓,沈瑢几天没好好吃饭。胃里仿佛总塞着一团气,胀得他什么都不想吃,时不时地就打个长嗝,吐出一大口气才舒服些。

万家给他叫了郎中,看了也只说他是积食,害他又挨万通一顿臭骂,吃了半盒子山楂鸡内金丸才慢慢好转。

不过他和太子的关系倒是进展迅速——到底还是半大孩子,再怎么有万这个姓氏隔着,要混熟也是容易一点的。

当然,这跟沈瑢的努力也分不开,他毕竟是个24岁的成年人,隔三差五就有点新鲜东西拿出来,还总能再配上点高大上的说辞。且王云这小孩儿好奇心极重,一看见新鲜玩艺儿就往上凑,有他带头,太子也就顺水推舟,跟着与沈瑢渐渐亲近起来。

“今天给殿下变个戏法。”趁着先生还没来,沈瑢神秘兮兮掏出两个瓶子,把里头的水倒进两个茶碗,郑重其事地摆到几案上,然后随口指挥王云,“去,把那个牵牛花摘一朵来。”

文华殿的台阶下就有牵牛花,这个时候开得正盛,王云认认真真选了一枝最好的蓝紫色花朵,小心翼翼掐了捧回来,满脸好奇:“变什么戏法?”

其实太子也一样,嘴上虽然不说,眼睛也是亮亮的盯着沈瑢——老实说,看得沈瑢还怪有成就感的!

“看好了啊……”沈瑢举着那朵蓝色牵牛花在每个人眼前展示了一下,“这是蓝的吧?看着看着看着啊!”然后把花朵浸入了其中一个茶碗里,“我要它——变成红色的!”

“怎么可能?”另一个伴读刘璐完全不相信,“这花儿天生就是蓝色,怎可能变红?”

“这你就见得少了吧?”沈瑢嘿了一声,“会变色的花儿多着呢。那忍冬花,初开是白色,后来变成黄色,才有金银花的别名。那使君子花,初开淡红,久了就是深红。还有棉花呢!你们见过棉花开花吗?”

这下连太子带伴读们一起摇头了。别看个个都知道棉被棉衣松江棉布,也会说棉麦为农家大计什么什么的,但其实没一个人真正下过地,能知道棉花结的是棉桃,还需要梳理才能变成棉絮的就已经不错了。

沈瑢得意洋洋地道:“棉花就会变色。初开之时是牛乳般的白色,不久渐渐变为浅红,第二天还会变成紫红色。所以一株棉花上,往往会有好几种颜色的花朵呢。”

王云哇哦了一声,露出赞叹的表情。刘璐犹自有些不太服气,哼了一声道:“那都是天公造化,原就该变色的。可这朝颜花天定了便是此色,又如何会——”

他话还没说完,太子忽然失声道:“变色了!”

刘璐连忙低头,果然见那朵浸在水中的牵牛花自花梗处开始,由下而上渐变成了红色。这颜色说变就变得很快,一朵蓝色的牵牛花,就在几个少年眼皮子底下,彻底变成了一朵红花!

事实摆在眼前,刘璐瞪了瞪眼睛,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瑢欣赏着众人的表情,嘿嘿一笑:“我还能再叫它变回蓝色,你们可信?”

这次连刘璐都不敢说不信了,倒是太子迟疑着道:“这水……是不是有奥妙之处?”

沈瑢嘻嘻笑道:“殿下猜猜?”水那当然是有奥妙的,一碗是加了白醋的,一碗是加了碱面的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变成红色的花朵放进碱水里,果然只片刻工夫,花朵又恢复了蓝紫色。

加了白醋的水容易被辨认出来,刘璐闻了一闻便道:“这是醋水。”一脸抓到贼赃的表情。

沈瑢双手抱胸:“嗯,是醋水。你倒说说,为何这花儿在醋水中便能变色呢?”

这下把刘璐问住了,瞪着眼睛又说不出话。

太子思索了一会儿,道:“莫不是所有花朵这般都会变色?”

沈瑢确实觉得这位小太子是挺聪明的,难怪能有弘治中兴。虽然不懂化学,但人家能举一反三,想到所有的花朵都会有类似的化学变化,这就比刘璐光会说天公造化强多了。

王云非常兴奋地说:“那我们多采些花来试试?”

文华殿虽不是御花园,但也不缺花木,几个半大孩子加上服侍的内侍,散开来就是一顿忙活。正摘得起劲呢,猛听一声怒喝:“这是做甚!不成体统!”

沈瑢猛醒过来,暗叫不妙——玩嗨了忘记这是在上课之前,更糟糕的是,今天不是应该刘健来上课吗?怎么听这声音,来的是丘浚呐!

在这些先生们当中,沈瑢最怕的就是丘浚。真不是说丘浚不好,论人品论才学,丘浚都是刚刚的!但就是太刚了,才刚得人头痛。

而且这个人吧,因为自己天赋异禀天性好学,就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小孩儿都不爱玩,都该跟他一样手不释卷才叫正常……反正沈瑢觉得,在所有的讲师中,这位是最该去进修儿童心理学的!

要知道今天临时换了他,沈瑢绝对不搞这个化学把戏。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回身行礼:“丘先生。”

丘浚长得不大好看——当初还因为“貌寝”而被下调了进士名次,虽然这只是个理由,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他文章写太狠触犯到了人,但也可知他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喜欢的模样,这脸一沉下来就更凶了。

“殿下身为储君,言行当为君子……”人凶,说话更不客气,上来这一通输出就炸得沈瑢脑瓜子嗡嗡响,只能低头做忏悔状,盼望老头儿快点骂完。

太子倒是非常恭敬地听了,且很诚恳地主动承担责任:“是孤言行不谨,领先生教诲,下次——”

“丘先生——”一直都没吭声的康廉忽然开口,“并非太子殿下贪玩,此事都因万瑢而起!是他要演什么戏法,才哄着殿下摘了这许多花。”

嗯?我们中间还有一个叛徒?

太子明显也有点意外,连忙道:“丘先生,此事是孤行为失当。孤是太子,理当为众人表率。若有错,也该由孤承担。”

“殿下有此觉悟,臣心甚慰。”丘浚冷峻的目光也盯着沈瑢,“但甄选伴读,原是为劝导殿下向学,互为长进,若有人以嬉戏诱导,便是居心不良!”

他又不瞎,就万家这小子的书桌上放着碗碗瓶瓶的,是谁开的头还看不出来吗?再说了,这些日子讲学的翰林们也都提过这小子,说他不学无术,偌大年纪了一笔字还写得狗爬一样,对课业不上心,倒是净弄些五花八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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