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由旁观者说出来的话效果的的确确要比当事人的表现的态度更奏效,不过姜白榆大多数时候是独自一人带着姜澍,所以在进行教育的时候很少有能够同人一起配合着唱红、白脸的机会。
宋纪的话虽然过分,但应该也足够让姜澍长个教训了。
姜白榆一言不发就这么淡淡地凝视着姜澍的模样,让小家伙有些受不了,眼看着对方泪眼汪汪地又要来扯他的袖口,姜白榆才低叹一声,将手掌轻轻覆在姜澍的头顶,“仅此一次。”
“下次再有这种事,必须先告诉我。”
“知道了哥哥。”姜澍忙不迭地应到。
生怕姜白榆不信,姜澍重重地把头点了又点。
观察到姜白榆醒来神色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紧绷,姜澍也稍微放松下来,又谨慎地拉了拉姜白榆的衣袖,“哥哥,你有哪里痛吗?”
“那个叔叔还和我说,哥哥为了找我淋了很多雨,还受伤了,特别特别疼。”
其实那些伤口自他醒来以后就一直在隐隐作痛,但是姜白榆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事,他吓你的。”
“哦……”
他在姜白榆醒之前一直守着,再加上哭了好久,此时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脑袋一顿一顿,好几次都直接挨到了床铺。
姜白榆见状,掀开被子让他上了床,姜澍则一挨到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姜澍睡熟以后,姜白榆才有心情来梳理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
他记得,他求了宋纪帮他找人,对方派出去的人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缩在某个狭窄的屋檐下躲雨的姜澍,而他在见到人之后脑海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才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之后的事情则是毫无印象了。
思及此,姜白榆垂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干燥舒适,已经被人换过了,又掀开衣服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再看见,他现在所处的房间与上次昏迷后醒来看见的房间是同一个,与上次不同的是,眼前并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就在姜白榆这么想着时,紧闭的房门被人礼貌地敲了三声,随后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外打开。
门外的人推门进来,看见他醒了之后并不意外,似乎是特意计算好了时间。
“宋先生。”姜白榆点点头。
宋纪听见他的称呼,轻轻挑了挑眉,倒没说什么,只迈步向他走来。
他的步子很宽,几下就停在姜白榆的身侧,随后又姜白榆反应过来之前,用手背在他的颊侧轻轻拂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并非这人往日惯常表现出的那种暧昧,却莫名透着一股子亲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