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了半天,莫衷一是,有怀疑牧笳给牧云归留了独特功法的,也有怀疑牧云归撞到奇遇的。南宫玄想到牧云归落海的地方正好离他前世捡到玉佩之地不远,南宫玄皱眉,心里也怀疑起来。
他前世机缘法宝不断,但最初那枚玉佩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玉佩,他找不到剑骨和剑诀,后面即便遇到秘境,他也没实力去拿。可惜他前世太过谨慎,捡到玉佩就走了,并没有往溶洞里面看。或许这一世,他可以去更深处探究一二?
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法宝。
南宫玄拿定主意,打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海底取玉佩,顺便往溶洞里面探险。但是这些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南宫玄垂眸,听着众人揣测牧云归,自己一言不发。东方漓暗暗瞥了南宫玄一眼,发现他一听到牧云归的名字就沉默,东方漓心里不痛快,同时升起一种浓浓的征服欲。
她有系统帮忙,就不信攻略不了男主。她是穿书女,无论白月光还是朱砂痣,遇到穿书女都只能成为踏脚石。别管男主现在对白月光多么深情,以后男主一定会对白月光弃如敝履,反而对她求而不得。
东方漓等着南宫玄打脸的那一天。
牧云归并不知道她走后学堂里发生了什么,她现在既要修炼又要习武,抽空还要防备江少辞拆家,哪还有闲心关心南宫玄和东方漓的爱恨情仇。她赶到码头后,看到江少辞背对她站着,衣袂被长风吹得猎猎作响。听到她来了,江少辞回头,说:“走吧。”
牧云归点头,两人一起往海滩走去。他们不想和那群纨绔二代挤,便专挑着僻静的地方走。实战果然是最好的老师,一下午下来,牧云归不光身法进步许多,连法术也大为娴熟。挑战了几只魔兽后,牧云归慢慢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打法。
她和江少辞不同,她面对魔兽时必须仔细算计剩余灵力和法术效果,要不然就会陷入灵力枯竭的险境。江少辞看似随便,但每一次挑出来的魔兽都正好能锻炼牧云归,才一下午,她的战斗风格就成熟很多。
牧云归累得够呛,但精神却非常振奋。眼看天色将晚,牧云归放弃继续狩猎,而是转道去领事堂兑换积分。她不放心让江少辞被太多人看到,便留江少辞在外面等,她独自进领事堂换积分。
牧云归本来心情愉悦,但领事堂的人挑拣了一会,端着下巴,居高临下道:“这些东西被魔气污染的太厉害,已经不能用了。看在同岛情谊上,我们吃个亏,亏本把这些收了。但只能按市场价的一半给。”
牧云归眼睛微睁,脸色骤然冷下。她知道吵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于是忍耐着不悦,依然用柔和理智的声音说:“这些是我们在危险地段打到的三级魔兽,稀少且珍贵,尤其是这只独角犀鱼,头顶的角锋利完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炼器宝物。我也不求高价,只要按正常三级魔兽的价钱兑换就好。”
牧云归带来的东西远超平均水平,按普通三级魔兽的市价出售本来就吃亏,领事堂的人竟然还想压到一半?简直欺人太甚。
领事堂的人拿准了牧云归只能在这里兑换积分,鼻孔朝天,强横道:“不行,只能一半。这还是我们吃亏了呢,你爱卖不卖。”
牧云归气不过,理论道:“全岛人都来领事堂兑换,所求不过公允二字。内外不公,何以安人心?莫非,这就是四大家族的管事之道?”
领事堂的人一听,冷笑道:“你不过一介孤女,能让你在岛上长大已经是我们家主仁慈,你竟还敢埋怨不公?”
牧云归毕竟是个年轻小姑娘,而能在领事堂做事的都是有身份、有后台的家族子弟,惯会捧高踩低。牧云归气的不轻,她正要说什么,肩膀忽然被人按住。
江少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按着她的肩膀,没怎么用力就完全压住牧云归的动作。江少辞个高腿长,剑眉星目,虽然身形偏瘦,但是胳膊和腰腹上的线条修长紧致,远比那些大块头更有力量感。他一动不动盯着对方,竟然比领事堂这个官方人员更加强势:“你说什么?”
看她骨龄已有十八,十八岁了,每天修炼六个时辰,竟然连最简单的一星脉都没有打通。江少辞被封印的时候还没有过二十岁生辰,他在她这个年纪,已经修到五星玉衡脉,剑道天下第一了。
这就是如今修仙界的未来?
牧云归被江少辞那种眼神气得不行,她虽然还没打通星脉,但修为一直是同门中数一数二,怎么到了江少辞这里,就像是一个废物一样?牧云归不忿地反驳:“我虽然冲击结星失败,但是已经够到天枢星的门槛,打通一星脉近在眼前。岛上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中,除了南宫玄师兄和东方漓师妹,就属我修为最高。”
江少辞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看来修仙界确实完了。
牧云归正要说什么,忽然瞥见墙对面水波粼粼,隐约有阴影在动。影子在动?牧云归猛地反应过来,用力推开江少辞:“小心……”
一只毒齿鳄突然从岩壁上扑来,正对江少辞的后背。牧云归将江少辞推开后,变成她自己暴露在毒齿鳄的獠牙下。牧云归瞳孔本能放大,这么近的距离,牧云归根本避无可避,她甚至都能看到毒齿鳄牙缝里没有嚼碎的肉块。
这时,一只手臂横在牧云归身前,拦住了毒齿鳄。毒齿鳄感受到猎物自投罗网,当即重重咬下。江少辞现在没有灵气护体,血肉强度不比一个凡人强多少,他的手臂立刻溅出鲜血,喷了牧云归一脸。
牧云归瞪大眼睛,睫毛上挂着血珠,完全失去了反应。然而预料中的碎裂声却没有传来,毒齿鳄的牙齿刺穿了江少辞的皮肤,却咬不动他的骨头。江少辞用被咬住的手臂做支撑,另一只手掰住毒齿鳄的下颚,硬生生把它的嘴撕开。毒齿鳄牙齿还穿在江少辞的胳膊上,发出痛苦的嚎叫,但是江少辞没有停,竟然就着这个姿势把毒齿鳄撕成两半。
毒齿鳄的惨叫声回荡在石洞中,地上滴滴答答流了许多血,踩上去十分粘稠,不知道是江少辞的还是毒齿鳄的。
牧云归近距离看着这样残暴的一幕,不知道该心疼被撕裂的毒齿鳄还是该心疼江少辞的手臂。毒齿鳄已经彻底断了气,江少辞随手把碎肉扔到地上,缓慢活动自己的手指。血痕从他脸上流过,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到下巴尖,晃了晃,骤然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