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把手机屏幕递给她,轻声道:“你的画回来了。”
不大的图片下,《欢宴》的作者处,赵语蓉三个字是那么的清晰,明了。
眼泪夺眶而出,与此同时,手里握着的一截纸巾跟着飘落到了地上。
“先调节情志,最近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吴伯望把针撤掉,叮嘱道,“第一周要每天过来一次,针灸不能断。药先开七副,每副药早晚各一次,煎药不要找代煎,煎药的方法都写在袋子上了。”
“好好,医生我记住了。”赵母连忙答应道。
刚刚哭了一场,眼睛还有点肿,但能让女儿认出她来,还有了反应,赵母对这个大夫是再信服不过的了。
拿了药后,赵母握着女儿的手,在门前对秦阮谢了再谢,女儿的眼睛有了神,她下半辈子终于不用困在那个小房子里,时刻担心女儿发生意外,或者自己死后女儿无人照顾了。
赵语蓉虽然神情还有点恍惚,但母亲道谢的时候,她也跟着说了一声谢谢,声音嗫嚅,还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可赵母还是高兴的又要流泪。
秦阮:“能治好是件好事,现在有了恢复的希望,阿姨您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我知道我知道,”赵母擦了下眼泪,“语蓉还指望着我呢,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以后都是开心的时候,我肯定要好好的。”
陆堇唐将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赵母看着叠的四方的巾帕还有点不好意思,秦阮接过去,递给赵语蓉,“给阿姨擦擦眼泪吧。”
赵语蓉慢慢拿到手里,给母亲认真擦了擦,“……妈。”
“妈没事。”
等赵母平静下来,一行人回到了车上,秦阮看着陆堇唐,眼睛里满是融融春光,如水波般漾开,莫名地带着几分缱绻,和温柔化骨。
陆堇唐喉咙有点痒,但车上还有其他人,也不好做什么,就道:“这么开心?”
秦阮眸眼璨然,轻轻勾了勾唇角,点头时像轻巧的蝴蝶,眼神里流露着一点深藏眼底的笑意。
直到把赵家母女送回家,在刚拐过一个路口,陆堇唐便道:“晚点回去,我们去一个地方。”
秦阮也不问,车子徐徐开了近一个小时,看他在世贸大厦停下,秦阮和他一起下车,走进了这座高耸在繁华商业街的最高楼。
一进门就有专门的引导员过来。
“陆先生,请这边走。”
专用电梯里,陆堇唐握着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丝毫不在意引导员一闪而过的惊诧。
直到电梯在最顶层停下,秦阮走出电梯,似如水晶般的穹顶世界映入眼帘,没有任何指示性的标志,好像眨眼踏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引导员停在了电梯里。
陆堇唐握着他的手,将他带进里面,空旷梦幻的水晶走廊里灯光由暗至明,随着一路铺洒的花瓣尽头,香槟色花海在云层中像童话世界的空中花园一样徐徐展开。
花香隐隐处,轻缠的音乐在云雾流动下更显撩人,和花香一起围绕在两人身边,仿佛置身天外,有种世间只有他们两人的错觉。
秦阮被轻轻拥住,颇具力量感的手臂,却像拥抱着珍宝般小心翼翼。
秦阮闭上眼睛,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心脏怦怦跳动声,手指覆在陆堇唐的指背上。
不知什么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像黏在蜜巢上的蝴蝶,不但在风中停下了脚步,他甚至还想拥有……整块蜜巢。
“陆堇唐,”秦阮白皙的脸颊贴在他的颌线上,忍不住将手贴住他的脸侧,慢慢侧过脸。
在他仰起头时,陆堇唐微垂下头,双唇碰到一起,正当他呼吸有些微急促,碾磨的力道忽然加重,呼吸被夺走,强势而绵延的吻,让他心慌意乱。
冷眸变得迷离,他勾着他的肩,仿佛要被揉进血肉,却甘于沉溺,甚至在陆堇唐微微克制着想停下时,在他的喉结上轻咬了一下。
陆堇唐瞬间眼中情绪翻涌。
片刻的迟滞后,男人如同放开封印的猛兽,不断地压制着他,攫取他的呼吸,直到秦阮呼吸不过,在他越来越凶猛的吻中狠咬了一下,这才猛然停住。
陆堇唐粗喘着气,低沉着眸子,道:“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