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个人修,控告兔修……用可耻的手段欺骗她的感情?”
薛羽:“咦?”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歪头看了容秋一眼。
容秋……容秋的酒已经被吓清醒了。
他仔仔细细地把那篇文章从头到尾看了三遍。
虽然没说两个当事人的名字,也没说具体是什么可耻的手段。
但其细节描写得颇为具体,跟把“假孕骗崽”四个字明晃晃打出来没什么区别了!
整篇文章里唯一清晰明确的信息,就是颜方毓知晓、并支持这次的法会。
——所以老婆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容秋是假孕骗他,只为了让他给自己生兔崽吗?
异修们的欢庆会还在继续。
容秋趁大家不备,偷偷溜了出去,一路奔回了因果课教所。
绕去后院,容秋看到两人的屋门紧紧关着。
他俩在家的时候,为了方便,房门向来是敞开的。
但容秋能感觉到,颜方毓现在在家。
他咽了咽口水,悄悄蹭到大门口,忐忑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
“吱呀”一声轻响。
一颗小脑袋兔兔祟祟探进来,向里偷看。
颜方毓果然在家。
他坐在那张正对大门口的太师椅上,就什么也不做地干坐着。
手边的案几上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温着茶和点心,也没有放着棋盘或书卷。
山中夜早,此刻室内已经微微有些暗了。
颜方毓也没有点灯,半边身子浸在窗外投来的暮色里,有种,嗯……
容秋人话学得不好,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准形容老婆身上的气息,是该用“阴沉沉”,还是“阴森森”。
正想着,殿中人蓦然抬眼,与容秋的视线对上。
那双常年春水含波的眼睛此刻却目光幽微,看的容秋心头莫名一颤。
“那个,颜、颜哥哥……?”
容秋做贼一样挤进门缝,反手悄悄把门带上。
上首的颜方毓冷眼睥睨着他,凉凉问道:“……看到了?”
“嗯……?嗯、嗯嗯!”
容秋双手背后乖乖在门边罚站,低着头也从睫毛梢偷瞄他。
颜方毓瞧小兔子那怂怂的样子,更气得牙根直痒痒。
“现在知道心虚了,诓骗我这么久,怎么就想不到会有今日呢?”
“怎么会?”容秋怂但嘴硬,“我每天都害怕被哥哥发现,日日都提心吊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