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爱女心切着实令人感动,只是不知那梅嫔的父亲为何不来殿前哭一哭。”
我走到御史身旁跪下。
“还有随梅嫔一道儿去了的皇子,他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皇上,为何不与大人一起哭一哭。”
我拂开李铮想要搀起我的手,端正的跪着。
“大人的女儿娇贵,别家的孩子便活该丢了一条命吗?大人既要一个交代,今日我便给大人一个交代。”
一旁的腊梅端上一个托盘,我掀开布帛。
里面是三尺白绫还有一壶毒酒。
李铮连忙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握着我的肩膀。
“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我从他的钳制中抽身。
“大人的女儿怕是活不了了,现下便由大人亲自选一样,本宫给你女儿偿命,大人觉得这个交代如何。”
姜御史面如土色,半天发不出声响。
李铮像是气急了,命人将御史拖出殿外。
他屏退了宫人,将我扶到一旁的榻上。
“阿俏如今做事愈发不管不顾了,气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我猛的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皇上是觉得我做错了?我偏就看不惯那些大臣吵吵嚷嚷惹你心烦。”
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摸着我的肚子。
“阿俏便是做错了,也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姜嫔一事后,我在后宫的地位更加稳固。
我的日子愈发平静。
偶尔在御花园闲逛时,会碰到同样有孕的齐美人。
她总是乐呵呵地说。
“嫔妾盼着肚子里的是个女儿,嫔妾最善刺绣,是个女儿便能亲手为她做一身嫁衣了。”
我玩笑着说腹中孩子的衣服往后便都由她做了。
她也是笑眯眯地应下。
肚子里的孩子长到七月份时,太医院院首说,我的腹中是双生胎。
双生子是为不详,当舍弃一子,这是北齐百年旧规。
李铮宽慰我,这双胎保不齐会是一子一女。
隆冬的第一场雪飘下时,我的孩子出生了。
真如李铮所说,是一子一女。
公主早一些出生,名唤荣华。
皇子单名一个启字。
皇上太后大喜,泼天的愉悦笼罩着整个皇宫。
无人在意早产的齐美人与孩子一同死在了雪天。
腊梅同我说时,许是初为人母想到那个早夭的孩子。
我的心口便闷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