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逗笑,浑然忘了小女孩说的是什么。
只是抿着唇,静静地看着萧沂从推车上取下一篮包子,他温柔地笑着,「那哥哥多谢你的吉言,这是姐姐给你的谢礼,夜深了,早些回去睡觉。」
小女孩闻着包子香,「多谢哥哥姐姐。」
女孩转身走时,林惊雨柔声叫住,「小妹妹等一下。」
她使了个眼神把篮子给萧沂,萧沂被迫接着,他不知她搞什么名堂,只是见着她从小荷包里拿出小木梳,拿出头油,拿出花簪子。
他一时惊嘆,原来姑娘荷包里有这么多东西。
女孩的头髮乱糟糟的,林惊雨猜她应是没有了母亲,已经许久没有人给她梳头了。
「姐姐会轻轻的,你要是疼,就跟姐姐说。」
小女孩点头,「姐姐放心,我不怕痛。」
林惊雨唏嘘,她恍若见到了从前的自己,那个祖母死后,她无人要的一个月间。
纵然女孩这般说,林惊雨还是很轻,非常仔细轻柔地解开她打结的头髮。
萧沂静静地站在一旁,微微垂着眼,望月光皎皎一片在地,他从前未见,她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他一时觉得,齐旭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林惊雨简单给女孩扎了麻花辫,摘去枯萎的花瓣,再簪在双辫上。
林惊雨将荷包连同头油和梳子给女孩,「这个给你,里面有些头饰,姐姐教了你如何扎头髮,很简单,小妹妹聪明,是不是一下就学会了。」
小女孩哽咽,「你们是大好人,你们会幸福一辈子的。」
林惊雨逗笑,她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好了,夜深了,该回去睡觉了。」
小女孩走后,街道又是一片寂静。
他把一篮子的梔子花给她,二人皆豪未在意小女孩说的那番话,童言罢了,算不得数,更当不得真,他们自也不计较。
林惊雨望着一篮花嘆气,「可惜了,也不知道还可以用来干什么。」
萧沂取了一朵还算新鲜的花,摘去两片枯萎的花瓣,簪在林惊雨的髮髻。
林惊雨未躲,只是抬起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玩味笑意。
「殿下,按照民间习俗,只有丈夫才会给妻子簪花。」
「无妨。」萧沂睫毛低垂,因手中灯笼光,清晰可见,他轻轻扬起唇角,「天黑,无人知晓。」
「那么多花,殿下不会要给臣女插得满头皆是吧。」
萧沂望着眼前之人,她一顰一笑,梔子花微颤。
「一支足以。」
萧沂道:「回去风干,可以当香料。」
「这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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