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冰凉的东西,从沈襄取肾的伤口处滑落,像是血又像是泪。
他骨节分明的指把她的鬓边掉落的发别于她耳朵后,深邃的眼睛里寒意渐深:
“我们相守了两年,只要你开口,我能做的都会去做,这是我欠你的,但是,婉婉失去的,我也会代她向你讨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让人不寒而粟隐忍与愤怒。
“冷皓,开车。”
前面的冷皓目睹着后面两人纠葛的画面,心里索然不知味。
薄南辞的声音让他找回意识,他应了声‘好’后,抬腿踩下油门,黑色卡宴迅速驶离沈宅。
霓虹灯交相辉相从引挚盖上划过,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沈襄看着面色冷漠的薄南辞,想到他刚才的话,沈襄听到了自己心碎裂的声音,胃疼得抽搐起来。
车子抵达薄氏老宅,她们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沙发里坐着的郑秀英与薄岑豪,郑秀英见了她们,立刻从沙发里起身迎过来:
“襄襄,都是南辞的错,我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
“他没有对不起我。”
爱一个人本身没有错,要怨就只能怨她沈襄入不了他薄南辞的心。
“妈,放心好了,不论何时,你永远是我最亲爱的妈妈。”
“谢谢!”
郑秀英感动于儿媳的识大体,瞪了儿子一眼。
“你能原谅他,我就放心了,以后,你有什么委屈就给我说,让我来修理他。”
“好。”沈襄轻应着,她几乎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一眼身后的薄南辞。
薄南辞与沈襄刚坐下,郑秀英就递给沈襄一个本子,她温柔地对儿媳说:
“这上面全是深城名流圈的重要人物,我与你爸已筛选了遍,你们再看看,还有哪些需要删除的,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你们。”
沈襄拿着本子,目光不由得看向薄南辞,薄南辞起身去厨房倒水喝,丢给她一句:
“你自己看着办!”
也不知道是不是郑秀英想把她们留在老宅增进感情,她以天晚了为由,说什么都要把她们留在老宅住。
沈襄把本子上上流圈的人名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拿笔在名单末尾添了个人名,盛又庭。
她有些口渴,下楼拿杯子接水喝,路过空旷客厅里,好似看到了有一抹白影从楼梯间掠过:
“谁?”
沈襄喊。
没人应声,回应她的只有夜风穿过客厅的声音。
沈襄背心一麻,她提步上楼,抬头望过去,艺术回廊下,一抹白影衣袖飘飘,女人乌黑的长发风中飞扬,缓缓回头。
沈襄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出。
怪异的感觉让她觉得浑身汗毛似乎都立了起来。
她眼睛闭了下再睁开。
白影不见消失,反而在她眼前愈发清晰。
那弯弯的眉,如精致俏丽的五官轮廓,蓝婉月三个字跃上心头,沈襄唇瓣迅速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