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哭。
江湛有些僵硬地抬起手,试探性地轻轻碰了碰乔瑜的背部,发现她并没有挣扎后,才缓缓覆了上去,“阿瑜,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摇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努力说道:“对、对不起……对不起……阿湛,对不起……”
江湛眸色一暗,“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乔瑜用力地摇头。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只是依旧紧紧抱着他,仿佛这一切都是幻觉,只要她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脑海中翻涌的记忆与情绪在她体内不断拉扯,刺激着她的头越来越痛,这种疼痛让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甚至产生了耳鸣的症状。痛感愈演愈烈,最后终于在某一瞬间达到了顶峰——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
江湛大惊,立刻将她打横抱进别墅,安置在他的卧室中,然后拨通了程斯年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江湛眉头紧蹙的看着程斯年给乔瑜检查,低声问道:“她怎么样?”
程斯年收回手,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出去说话。
江湛握了握乔瑜的手,又替她把被子掖好,才起身跟着程斯年下了楼。
程斯年知道乔瑜没什么事情,便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个橘子开始剥,“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睡眠不足,情绪又太过激动,哭得太厉害,一时脑供氧不足才晕过去的,让她睡一会儿就好了。”
见江湛没吭声,程斯年往嘴里塞了两瓣橘子,含混不清地继续道:“湛哥,你不会是又偷偷干了什么事儿让小姑娘发现了吧?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始乱终弃了呢。”
江湛闻言,面色阴翳的看了他一眼,吓得程斯年差点被两瓣橘子卡死,当即呛得咳嗽起来。
江湛静静地看着程斯年咳嗽,等他稍微缓过来之后,才沉声道:“她刚刚一来就抱着我哭了。”
于是程斯年又被卡住了。
“咳咳……你说什么?咳……咳咳……你说乔瑜抱你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程斯年咳得青筋都暴出来了,也要坚持出声确认是不是他幻听了。
江湛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面上似乎没什么情绪,但作为江湛的私人医生兼多年好友,程斯年还是感觉到了他无声的嫌弃。
等程斯年终于缓过来,大脑勉强恢复感知了,才觉得自己的关注点着实有点跑偏了,于是转而问道:“湛哥,你不是派人跟着她呢么?就没什么异常?”
江湛想起乔瑜前几天大量购置的东西,没有回答,只是神色颇有些复杂。
程斯年早已习惯他的冷淡,也不在意,正准备开口辞行,却听见江湛突然间沉声道:“快过年了,你最近回来住吧,医院那边也别去了。”
程斯年一愣,“不是还有……”话说到一半,突然见江湛正蹙着眉头直直地盯着他,立马认怂:“好的湛哥,我明后两天还有预约的病人,等后天接诊结束,我就申请休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