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方才沈无衣出手之前说得话,眼眸里都是笑意,“无衣妹妹在乎那人视线在我身上,莫非是……如他所说,吃味了?”
“你觉着呢?”沈无衣淡淡撇了他一眼,“我只是单纯讨厌他罢了!”
那眸光,轻浮。
叫人心生厌恶。
不喜。
卫子琅似是未听进去她所说之话,脸上一副了乐开怀模样,回家路上一直无衣妹妹无衣妹妹的唤着她,叫她耳根烦得很。
回到家中,沈老汉早已归家,见得卫子琅竟买了如此多的东西,当即将视线落在了沈无衣身上,眸中带着几分严肃。
“你这个丫头,怎得买了这许多东西?”
早便知晓沈老汉会斥责自己,沈无衣一脸不痛不痒的笑了笑,“不是我想买的,是景瑜哥哥非要买给我的,不信您问他!”
“啊,对!”卫子琅将东西放在堂厅桌上,探出个脑袋同沈老汉笑了,“是了是了,就这些在下都生怕买少了的,只要无衣妹妹爱吃,尽管买便是。”
“哪能这么惯着她!”沈老汉的语气到底是好了些,“这里合计多少钱,等会子我还给公子!”
“无需无需!”卫子琅连是摆手,“沈爷爷就莫要如此客气了,您这太见外了不是?”
沈老汉还欲再多说些什么,卫子琅却连是将话题转了,叫他再未开口。
买了这许多烧鸡烧鸭烧鹅的,晚间沈老汉便未再多做菜。
吃罢完晚饭,沈无衣捧着肚子坐在了院中的靠椅里,仰望着橘色天空,让自己置身于这一片宁静当中。
……
第二日清早,卫子琅与沈无忧便起了身要往书院赶去。
恰好沈无衣要去面馆里,也一带坐了卫子琅的马车。
下车之前,沈无衣将自己所绣的荷包给了沈无忧,里头装了二两碎银子。
回避着卫子琅,她压低声音道,“昨日那些东西是叫卫子琅花钱买的,爷昨儿晚上便与我说了,上门是客,万没有花客人钱的道理,我现下将钱还他,他怕事不要的,等入了书院,这钱就劳烦哥哥给他了。
还有……这荷包是我替哥哥绣得,唔,绣工的确不精湛,但我愿哥哥能顺心顺意,莫有压力,能考中是咱家福气,不能考中,来年卷土重来便是。”
卷土重来。
沈无忧将她的荷包紧紧攥在手中,眸光坚定,“丫头,相信哥哥,定会给你一个好的未来,也定会不负爷爷期盼!”
他越是如此坚定,沈无衣便越是觉着有几分心疼。
将手在他手背之上轻轻拍了拍,“莫给自己压力,你瞧瞧多少人过了而立之年还未高中的?你还不到十八,咱们一年不行再来一年,放松心态,功名不重要!”
有时候压力这个东西,会直接叫人心生奔溃。
正是因为家庭如此,沈无衣更不喜欢沈无忧有太大压力。
实在不行,弃文从商,只要一家子能过好日子便好了。
沈无忧也不知晓是不是听进去了她的话,摸了摸他的头,道了一声知晓了,而后又催促着她快些入面馆里去。
待得沈无衣一走,卫子琅凑了过来,“这荷包,是无衣妹妹亲子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