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最好概括,可以引用鲁迅先生在《论“他妈的!”》中写到的一句:“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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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调调的,穿着短裙子上班,要现出你的腿巴子白白嫩嫩?没的恶心!你想学那摆米豆腐摊的女贩子?还是要当国营饮食店的营业员?你不要脸,我们国营饮食店还要讲个政治影响!先向你们支部写份检讨,挖一挖打扮得这么花俏风骚的思想根源!”]
写着写着,格子纸都写没了,江弦无奈的放下笔,想着能不能去借上一些。
去到沈从文房门口,敲开他的房门,屋里还有他夫人在,江弦就没进去了,站在门口问了句。
“沈老师,你这儿有格子纸不了?”
“有,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沈从文反应过来,“你是在写什么东西?”
江弦老老实实点头。
“这段时间在湘西的呆着,忽然有了些创作灵感,准备写一部关于湘西的长篇小说。”
“真的?!”沈从文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诧。
他记得江弦才刚写完一部中篇,这才间隔了几个月,便又有了一部长篇?
好旺盛的创作力啊!
沈从文一直觉得江弦是个很有创作天分的作者,但今天,他觉得自己对江弦的判断,应该要再上升一个档次才对。
“你这个岁数正是搞创作的大好年华。”
沈从文没有掩饰自己的羡慕,“到了我这个岁数,凌导演请我谱首主题曲的词,我磨了几天晚上都谱不出来。”
“您谦虚了。”江弦安慰道。
听着文豪的感叹,他也有些唏嘘。
沈从文曾在25年里创作超过80部小说,可惜在他人生的后40年,一部小说都没再写出。
和他相似的还有曹禺,23岁写出《雷雨》,此后7年写了7部足以传世的作品,后半生的47年几近颗粒无收,老爷子临终前,常看《托尔斯泰评传》,常说想要写出一个大东西再死,想再留一部著作,可惜是抱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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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又在湘西呆了2个多月,终于要走了。
江弦收拾好行李,“上海”牌旅游包里揣了厚厚一沓的手稿,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拢共三百多页。
临行前,凌子风安排着工作人员们一块拍合照,留纪念。
“陈红你站第一排来。”
“沈老师您往中间坐。”
“葛尤你眼睛睁大点。”
“江作家,您挨朱琳太近了!”
“好了,看我这里。”
白光一闪,咔嚓一下,《边城》剧组百八十号人留下一张在镇筸城的合照。
回去还是坐绿皮,江弦望着窗外倒退的江南丘陵,憧憬着什么时候能坐上飞机。
这会儿坐飞机巨奢侈,得有县团级介绍信,还得有钱,虹桥飞京城得六十多块。
体验那叫一个棒,不收伸腿费,从75年开始坐中国民航飞机还免费赠瓶茅台,后来不给“打包”了,改成在飞机上免费喝,想喝多少全凭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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