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开偏不,他偏要住回来。
现在选项只有两个,一是让越开与龙洺住一间,另一个就是景云把房间还给越开,她去和宋凉月挤一挤。
为了防止龙洺半夜把越开闷死,景凿墙咬牙拿了些临时的日用品,搬去了宋凉月的屋子。
本来这事就此结束,可偏偏还是出了岔子。
晚饭后,景云先回房工作了一会儿,宋凉月探头,见她正对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档发呆,问:“你这是在干嘛?”
景云没回答,仍在蹙眉沉思。她走之前把越氏青瓷数据库的权限关闭了,目前手握文本资料的人就只有她。计算高频词对宋星来说是个难题,对她而言却不是。
早些年景云为了找回景家失传的手艺,做过古籍词频统计,对此还有一套独门秘籍,而让她犹豫的是,要不要做这件事。
具体地说,就是她要不要帮越开统计词频,还是趁机动点手脚,让宋星也算不出来。
她一时想到越开骗取釉方是为了换遗产,深感不齿,一时又想到他今天被人砸饮料的背影,两种情绪纠缠,搞得她心里乱糟糟的,最后决定洗澡清醒一下。
千峰堂的住宿不是瓷艺协会的招待所,厢房陈设简单不说,屋内也没有独立的卫浴,洗澡要去侧院的公共浴室解决,景云在这里住了一年,倒也习惯了。因为人多,所以公共浴室有三间,她去的时候其中两间都有人在用,正好还空了一间,她觉得挺巧,进去稀里哗啦洗了个痛快。
出了浴室,景云一边用干毛巾擦湿发,一边熟门熟路地回房间。
因为一手擦头发,一手端着脸盆,她是侧身用肩膀把门撞开的,然后右腿后踢,把门一关。脸盆往架子上一搁,湿毛巾一挂,小狐狸一个利落地摆尾,就看见了房间里赤条条的越开。
说是赤条条,倒也穿了一条短裤,说不是赤条条吧,倒也只穿了一条短裤。
越开的身材高大挺拔,这一点景云隔着衣服就知道,至于他笔直的长腿,她之前也见识过,只是这上身吧,除了平滑好看的锁骨,还有宽肩窄腰,紧实的肌肉……
应该是刚洗过澡的原因,他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色,黑色的湿发一缕一缕地落在额前,显得他粉粉嫩嫩,像一只非常可口的小乳猪……
小狐狸不由地咽了下口水,然后大义凛然地说:“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这是我房间。”越开答。
对哦,是她一时糊涂,又走回越开那间屋子了。
“那你干嘛脱衣服?”
“我要换睡衣。”越开抬手给她看,手里确实拿着一件睡衣,看样子是正打算穿的时候她破门而入了。
“那你干嘛不锁门!”她又找到了破绽。
不过这些破绽都毫无意义,因为越开一招制敌,“你说了这么久,盯着我看到现在,也没闭眼回避啊。”
“……”
不但没回避,而且眼珠子都快贴到他身上了。
不过越开的眼珠子也贴在她身上,也是因为刚洗过澡,景云穿着一件小樱桃图案的睡衣,脸上的红潮不知是热的,还是看裸体看的,反正很红,像樱桃一样。让他一下子想起去年这时候,她穿着紧身吊带裙,涂着娇艳的口红,倚在门上诱惑自己。
越开喉咙一紧,向前走去。
景云看见可口的小乳猪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小乳猪身上香喷喷的味道,一时有些心猿意马,直到越开逼至身前,她才惊觉不对,除了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外,她清晰地看见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有……
她向下瞥了一眼。
景云发誓,她往下一瞥只是一个下意识动作,但此情此景,这个眼神极具挑逗,还带着强烈的暗示性。
“这个也脱了吗?”越开温柔地问她,嗓音却粗重低沉。
这话说的,也忒挑衅了!
小狐狸咬牙,就算她盯着看了又如何,看一眼会少一块肉吗?而且衣服是他自己脱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谁怕谁啊!
于是她挑眉,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脱呗,反正我又不是处男。”
这句话实在很作死,不仅重提他上次和林昕的斗嘴,还暗示着某种刺激越开的东西,他猛地向前一倾,火热的胸膛往景云身上轻轻一撞,一下子就把她的假把式撞散了。小狐狸后脊一僵,仰着脖子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