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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第1页)

乔池抽着烟笑了笑,挥手一指墙顶损坏的线路,“正好摄像头也被你摧毁了,监控科的工作人员不会知道这个房间发生什么。”乔池半开玩笑的话语,周斟并没有领会到。他蹙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乔池为何提出这样一个建议。过了几秒,周斟扯扯嘴角,低声说:“你知道的,我没法对女性产生冲动。”——你知道的,我没法对女性产生冲动。乔池眼神暗淡一瞬,随即又被笑意掩去。她弯下腰,吻了吻周斟黑发,像姐姐哄弟弟一般,轻声哄他:“那还是睡觉吧,记得小时候我怎么对你说吗?再难过,睡一觉起来,总能熬过去的。”夜幕下的明川市区灯火通明,无数高饱和度的广告牌与霓虹灯,令置身其中的人目眩神迷。周斟双手拢在外套口袋里,穿过人流,没有方向地往前走。喧嚣如同轰然的风擦过耳畔。他走入一条昏黑僻静的小路。街边的垃圾桶没收拾,散发恶臭。旁边倒着一个吸毒过量、肢体扭曲的流浪汉。周斟经过流浪汉时,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先生,可以帮帮我吗?”周斟循声转头,见一个男孩站在墙角。男孩很瘦,穿破了洞的夹克,脸上挂着被揍的淤青。男孩怯生生说:“我爸爸是赌徒,每次输了钱就打我。我需要回家拿点东西,但我爸爸在家,我怕他打我。先生您可以陪我一起回家吗?”“你的父亲怎么打你?”男孩不理解周斟用意,指指自己脸:“这就是他打的,你看。”周斟沉默一瞬,又问:“你多大?”“十七,”男孩忙说,“我满十七了。”周斟不再说话,一动不动站着。男孩想了想,试探地走近搂住周斟。周斟没有拒绝。男孩开心笑起来,胆子大了几分,主动拉着周斟往前走。不到两百米,男孩的“家”就到了,是间地下室。男孩带周斟走进去,反锁房门。里面一张桌子、一张床,设施简陋,空气里散发霉味。周斟环顾房间:“你父亲呢?”“爸爸正好出去了吧。”男孩耸耸肩,端起水壶倒了两杯水。一杯握在自己手里,一杯递给周斟,“先生你先喝口水。”男孩说完,抬起手里的杯子喝水。周斟注视他把水喝光,这才慢慢抿了两口。“你的父亲多久回来?”男孩惊讶地眨眨眼睛,不懂眼前男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纠缠这个问题。他脱掉皮夹克,里面是宽松的背心,消瘦的身体上也布满伤痕。男孩走到周斟面前,一只手勾住周斟脖子:“先生,你是担心会有人来吗,放心吧,不会有人来的。”他踮起脚尖,凑到周斟耳边吹气:“爸爸不在家,先生来当我爸爸好不好?”一个男妓。周斟默默想。他早该确定的。为什么有一丝动摇?因为男孩可怜的模样,男孩的伤势,还是男孩说他也十七岁?十七岁的周斟,跟随程郁去了部队。时间往前回溯一年,十六岁的他,从汽车旅馆离开,浑身血渍被夜晚的雨水冲刷,又被日出的太阳照射,一块块凝固在头发、皮肤与衣服上。他跌跌撞撞,无意间闯入一家巷子里的妓院。他浑身带血,散发异于常人的煞气,所有人都惊恐站在原地,没人敢轰他走。片刻后,一个女人从后头走出来。女人眼眶凹陷,手臂扎满针眼,带周斟进入后面的小屋,躺在床上。

周斟身形顿住了。“怎么?”女人说,“放心,我没病。”周斟没有动,眼睛低垂着。女人爬起来,粗糙的掌心轻抚周斟后背。“我杀了人。”周斟哑着嗓子开口。女人没有立即接腔。她慢慢抚摸周斟后背,过了片刻,懒洋洋说:“每个人都会死,不是生老病死,意外致死,就是被人杀死,没什么稀奇的。镇子上的货车杀死了我的丈夫跟儿子,你呢,你杀了谁?”女人的态度漫不经心,仿佛世间一切秩序纲常都不再重要。周斟陷入她枯瘦的怀里,却觉得被一片柔软包裹,令意识混沌:“爸爸。”女人抚摸的动作一停。“我杀了爸爸。”“……哦。”女人探出上半身,摸到床头柜的烟盒,点燃一根烟。她接着重新躺回床上,把周斟抱入怀中,“你妈妈呢?”“不知道。”周斟眼神迷离,“我出生那天她就死了。”女人吐出烟雾,望向怀抱着的漂亮少年:“小可怜,我来做你妈妈吧。”周斟不再说话,婴儿般蜷缩起四肢,不知为何,他被强烈的睡意冲刷,倒头昏睡过去。第二天,周斟留在了那家没有营业执照的妓院。直到两年后,女人器官衰竭。临死前,倒在周斟怀中,呼唤早已离世的孩子乳名。这次换周斟不停抚摸她,直到她睁着空洞的眼睛,在虚无中失去生命。周斟带着女人的骨灰,寻找女人故乡。两年里,每次女人注射完,麻木的神情就变得鲜艳与愉悦。她一遍遍告诉周斟,她来自某个小镇,她的房子在清澈的河流边,蓝色的窗户与门,房子外种植大片玫瑰。那时她过得好幸福,一家人其乐融融,丈夫与孩子都活着,没被货车意外碾压。周斟找到了女人所说的边境小镇。整个镇子被暗物质污染,荒芜贫瘠,根本看不到人影。周斟坐在石头上,抱住骨灰盒,不知该去哪里。这时,几个穿军装的人经过,其中一个收住脚步,目光越过正在说笑的同僚,直勾勾射向周斟。“你是一个……哨兵?你能量场好强。”男人走过来惊异地说,高大身影遮挡了周斟视线。周斟问对方:“你见过一栋在河边的房子吗,蓝色的窗户跟门,房间外旁种了很多很多玫瑰。”男人说:“你说的地方或许有,但一定不是这里。”“为什么?”“因为这里——”男人顿了顿,“这里被暗物质污染,生物难以存活,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缺水,没有河流,土壤沙化,无法种植玫瑰。”周斟怔怔睁大黑眸。“我叫程郁,特战第九分队队长。”男人俯下身,冲周斟温和一笑,“你叫什么?”记忆戛然而止。周斟看着男孩:“你的伤是被父亲打的?”听见周斟的话,男孩簌簌笑起来,攀住周斟脖子:“先生,你真可爱,没有什么爸爸呀!”“那怎么受的伤?”“这个啊,”男孩指了指脸上和身上的淤青,“赌博的是我啦!我赌输了,欠一屁股债,被追债的人打得半死。为了还高利贷,所以才卖屁股嘛。”他说着,手指撩开周斟外套往里摸去:“先生你的衣服看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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