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叮叮当当的的十五也没了声。
点到为止,有些话题不需要深究。
夏冷靠在身后柔软的沙发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明渝,她在等,等明渝主动开口。
果不其然,几分钟过后,明渝手里的茶杯已经空了,再抿也抿不出茶水了,只得放下。
“再来一杯吧。”夏冷笑盈盈地又给明渝添满,把茶杯塞进她的手里。
那清透的目光让明渝觉得她什么都知道,知道她沉默的原因,知道她的疲乏。
可偏偏还是给她添了茶水。
她在等她,等她收拾好思绪,等她开口。
一时间她竟然觉得内心比手里的茶杯还要滚烫、熨帖。
“夏医生。”
“嗯。”
“阿淇是不是醒不来了?”
明渝的头低垂着,声音覆满了忧伤,不复往日的温柔明亮。
夏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是明淇。
她还以为到了这种地步,明渝至少会关心一下自己,说自己的不幸烦恼。
没想到又是明淇。
她正了正声:“你要听实话嘛?”
明渝猛地一抬头,下巴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还是缓缓地点了头:“我想知道。”
夏冷:“他的情况稳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是……”
“再这么下去,他醒来的几率不大了。”
这短短一句话,叫明渝连日来压在心上的大石终于坠下,落在了无尽深渊。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心里空荡荡。
一直为之付出努力,即使再艰辛也咬牙坚持,告诉自己阿淇一定会醒过来的。
可她坚持的目标都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全是泡影。
明渝声音颤抖:“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有,但是太危险了。”危险到她只和明父明母说了个开头便被拒绝。
有时候真的很神奇,明明每天哭着喊着要他醒过来,可真的到有机会的时候却又当作不知道。
还是说怕风险吗?
可对于昏迷的病人来说,他们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愿,那么家属便是他们的意志代表。
是生是死?是守着无意识的躯体,抱着念想生活,还是冒险一试即使失败,也把病人从日渐腐朽的躯体里解放出来?
这都是病人家属的选择,不是病人的。
如果是她……
夏冷无法评判明父明母这件事的做法,她见过太多至今也找不到病因植物人,明淇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别哭,跟我来。”夏冷拂去明渝的泪水,牵住她的手到书房,两手一拉,大开帘子背后赫然是仿生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