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长赢沮丧地缩回身子,容与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转着轮椅跟着夫子来到了后院。
夫子停在一根立柱前头,蹙眉盯着容与看了半晌,只不说话。容与亦不出声,他淡然地坐在轮椅上,欣赏着一旁开得正盛的菊花。
最后还是夫子先沉不住气,道,“容与,前些日子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容与将目光从那丛金黄色的菊花上移开,反问道,“弟子不知夫子指的是什么事。”
“你……”夫子险些怒骂出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自压低了声音说道,“就乔家的事情!乔正仪自尽,黄正卿瞎了一只眼,前几日简庐也失踪了!”
容与稍稍蹙眉,略作不解地看向夫子,“是有所耳闻,只是……与我有什么关系?”
夫子道,“这三人出事前都同赵长赢有过龃龉,便接二连三地出事,我不信有这么巧。”
容与不答。
夫子继续道,“容与,你一向乖巧守礼,夫子问你,这几件事,到底同赵长赢有没有干系?”
容与抿唇,淡淡道,“自然没有。”
“容与!”夫子似乎仍是不相信,他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直直咬住容与,飞快地说道,“弟子,入则孝,出则悌,后一句是什么!”
容与迎上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道,“谨而信,泛爱众而……”
“行了。”夫子打断,“好,你既然知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这几件事,同赵长赢到底有没有干系?”
容与沉默地看着他,没有作丝毫犹豫地接道,“夫子,弟子也最后说一遍,没有。”
说完,不待夫子再说,容与便兀自转过轮椅往回去,轮子压过铺了一地的落叶,在秋风飒沓的声响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夫子,沉声道。
“己欲信,当先信人。”
书堂那边容与刚走,赵长赢便已同人差点打起来。
“赵长赢!你还有脸来!”黄正卿跟闻到腥味的狗似的,一掌拍在赵长赢面前的书桌上,便要上前揪他的衣领。
“滚开。”赵长赢随便一抓便攥住了黄正卿的手,一把甩了开去,冷冷道,“离老子远点。”
“我呸!”黄正卿吐了口唾沫,“你他妈就是个杀人犯!乔正仪被你杀了,简庐也被你杀了,下一个你要杀谁!啊?”
赵长赢冷眼瞧着周围的人群纷纷退避三舍,心里不觉一阵无名火起,伸手拦住旁边一人,道,“你躲什么?”
“我……我……我……”那倒霉鬼一脸惊恐,吓得直哆嗦,哭丧着脸求饶道,“长赢哥饶命……我……我可从没害过你!别……别杀我!”
“我没杀人!!!”赵长赢一声怒吼,被他拦住那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蹲下,双手抱头,连声喊道,“别杀我!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