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架飞机雕刻完成,陈嘉遇放下刻刀,轻轻地舒了口气,吹了吹飞机上的木屑,转过头时才发现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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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飞机走过来,举到她眼前:“看看,是小时候的样子吗?”
“嗯。”乔落苏把手从被窝里钻出来,接过他手里的飞机,闻到一阵清新木香,眯了眯眼,坐起来,“一模一样的,你好厉害。”
陈嘉遇坐到床沿,她顺势躺进他怀里,举着飞机在眼前飞来飞去,然后仰起头问:“你为什么会木雕啊?”
男人轻轻捋开她脸颊边凌乱的头发:“爷爷是木工,虽然我一岁多他就去世了,但家里还留着那些工具。一开始只是好奇,没事儿的时候随便玩玩,后来一来二去,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爷爷在家留了不少碟片,都是抗战的,那会儿我全看了,知道我们国家的空军落后发达国家很多,又觉得开飞机很帅,所以就想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参军,要去开战斗机。”陈嘉遇握住她手,一起摩挲着飞机上漂亮的木纹,“对我来说木雕不仅是爱好,也能锻炼手部力量,和操作的精准程度。”
乔落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听他说完,然后眨了眨眼:“陈嘉遇。”
男人搂着她的腰挑眉:“嗯?”
乔落苏仰头亲他下巴:“我发现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男人笑了笑,用手指扣住她下巴,脸压下来。
乔落苏赶紧捧住他头:“我没刷牙……”
“行。”他转移目标,亲了她鼻尖,“去刷牙,我等你。”
“那你先帮我保管一下下。”乔落苏无比郑重地把木刻飞机放到他手里,“这是我的宝贝,好好保管哦。”
陈嘉遇接过来,轻声笑了,望着她跑向卫生间的背影,眼里都是璀璨的光。
陈嘉遇这边住着院,他的战友们却都没闲着。
忙了一周多,大家才有时间结伴来看他。
徐明听说他已经能外出,立马在附近订了个馆子。
乔落苏作为他家属,自然也跟着去了。
以前她觉得“嫂子”这个称呼把她叫老了,心里并不很喜欢,直到和这些小伙子们一块儿聊了聊天,提到这茬,才知道这是他们部队传统。只要是战友的老婆,无论年龄大小,统统都叫嫂子。
众所周知,在所有已婚女性当中,军嫂是最艰难的,也是付出最多的。而“嫂子”这个称呼,对这些军人来说代表的不止是一种关系,更是传达他们对所有军嫂的尊敬。
知道这层含义之后,再听着他们一声声嫂子,乔落苏眼眶都不禁热了。
陈嘉遇在桌下牵住她,温暖的手掌和她十指相扣,紧紧地交叉在一起。
因为乔落苏在这儿,他们特意安排了饭后甜点。乔落苏很久没吃榴莲了,想得不行,想点一个榴莲班戟。
她回头问陈嘉遇:“你要不要吃?”
男人摇了摇头:“你吃吧,我就不用了。”
“这个很好吃的。”乔落苏一脸认真,向他安利自己的最爱,眼里都是光,“榴莲班戟和榴莲不一样,一点也不臭,真的,尝尝?”
陈嘉遇刚要再开口,徐明抢在他前面:“嫂子,机长不能吃榴莲,你不知道吗?”
乔落苏愣了一下,迟疑地问:“你……不能吃?”
“嗯。”陈嘉遇表情云淡风轻,安抚地揉了揉她的手,“忘了跟你说,我对榴莲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