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医生见两人听进去,便没再多说些什么。
开了一盒外用的药,然后给他们推荐了两款各方面性能都比较不错的安全品牌,最后十分诚恳地嘱咐道:“你这情况呢,最近半个月,就不要进行房事了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次违规生产闹得有点大,最好修养修养。”
从医院里出来,姚信和脸上的神情阴沉得有些渗人。
这事儿要放在过去,他过去对于夫妻之间的东西不怎么上心,半个月的时间休息,过也就过去了。
可自从昨天,他发现了沈倩的另一面,被她那么抱着撒娇求饶过之后,姚信和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阴暗癖好一下就被勾了起来,现在看向沈倩,他是浑然有了新的体悟,瞧见一截白嫩嫩的脖子,他觉得她是在喊自己上床,瞧见她看过来的一个眼神,他还觉得她是在喊自己上床。
更不要说,下个月,沈倩要参加一档北城卫视的公益类节目,去云南的山区里录制节目大半个月,这一来一去的耽误,算一算,一两个月的时间,放在哪个男同志身上,能受得了。
好在陈大泉这会儿没在姚信和身边,不然,姚信和要是记起来,当初这款安全套就是他怂恿自己买的,说不准,他真要抛弃自己这么多年读经念佛一心向上的原则,把人吊起来打上一顿。
顾策不知道自己这两个好兄弟如今遭遇的大难事。
他前些日子才从华南科技大学那边参加完开春的招聘会回来,刚到了家,打开门,就见着自己的表弟楚禾过来找他了。
楚警官去年在派出所干得挺好,跟沈倩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后,虽然不常联系,但也努力提升了自己的思想,丰富了单薄的文化知识,如今精神面貌得到极大改善,前些日子,还被调到了刑警队里,没想接手的第一个案子,竟然就是周庆。
周庆就是前一阵在北城郊区被发现的那个男性死者,四十八岁,秦南市南平县人,来北城之前,是个老混混,据他在北城租房的户主说,这人平时挺不是个东西,调戏姑娘,不爱干净,明明穷得裤子里头叮当响了,偏偏还爱跟人吹嘘,说什么大明星沈倩的老公跟自己认识,明天就要享清福去。
楚警官原本想在电话里把这事儿跟沈倩提一提,但后来一琢磨,觉得这位女同志,虽然平时性格挺彪,但到底才生完孩子,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为这么个破事儿操心不大值当。
于是,想到自己的表哥顾策跟沈倩的丈夫姚信和认识,他就干脆让顾策直接跟姚信和说了一声,让他平时多注意注意。
毕竟,北城平时的刑事案件不少,周庆一个没工作、没亲人的外地流浪汉,死了会追查的可能性不大,只是从业经验不怎么丰富的楚警官,硬是觉得其中有些猫腻。
顾策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姚信和接到电话,竟然一点不觉得惊讶,他告诉顾策:“我上个星期就已经让陈大泉去了秦南查这件事,不过,还是替我谢谢你的表弟。”
楚警官得到人民群众的感谢,一时尾巴翘得老高,往顾策的沙发里一坐,拿出自己新晋刑警大队十二号队草的姿态,聪慧机警地断定:“哥,你这儿有女人来过,还是个成熟的女人,完了,你纯洁了。”
顾策撩着眼皮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这狗东西的鼻子最近怎么又灵了不少,于是一脚踹过去,笑着回答:“要不做饭,要不滚蛋。”
楚警官捂着自己的屁股,于是只能向恶势力屈服。
姚信和从男科医院里出来,回到车上,接了顾策的电话,脸上表情不怎么和善,关上手机,侧脸看向身边低头药物说明的沈倩,心情终于恢复了一些,一声不吭地靠过去,伸手就捏了捏她的耳朵。
沈倩本来老老实实看着使用说明,这会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嘴里嘀咕了一声:“干嘛干嘛呀,你怎么老是捏我啊。”
姚信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捏沈倩。
他觉得自己这个妻子,浑身都是圆鼓鼓、绵软软的,有时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明明平平无奇,但他看在心里,就是格外招人捏。
姚信和以前没喜欢过什么动物,他以前唯一养过的一只老母鸡,到了过年的时候,还被他偷偷宰掉炖了两大锅汤。
沈倩当然不是那一只老母鸡,她是和自己一样拥有高等思想的人类,但姚信和看在眼里,却也时常有一种想要将人咬下去的冲动。
这样的冲动不足为外人道,姚信和平时把自己伪装得挺好,所以,在大多数人,甚至是沈倩的眼里,他都是一个知书懂礼,行为从不出错的好丈夫。
陈大泉被姚信和放去秦南将近两个星期,在市局和南平县警察局之间来回周转,如今终于带着结果回到北城。
姚信和沉默地听着陈大泉说话,脸上表情无甚变化,只是眼睛里的阴霾愈发浓重,到最后了,终于深吸一口气,把烟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明天的机票,去秦南。”
陈大泉点头表示同意,想了想又问:“那嫂子是不是也…”
姚信和坐在原地,目光直视着前方,沉默许久,才点头答了一声好:“一起去吧,她知道这些也不是坏事。”
陈大泉见姚信和回答得随性,想着两人结婚一年多,孩子都有了,也的确不该藏着掖着。
于是回去定了五张机票,另外两张,是给顾策和他的表弟楚警官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