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女婿梁涛,正坐在八仙桌旁喝着小酒,花生米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嘴里扔,用幸灾乐祸的语气猜测。
“我敢打赌,你娘家大嫂又要生个姑娘。”
“放屁,什么叫‘又’?我大嫂这个是头胎。”
夏雨不高兴极了,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柴火,一个不小心被些火拌倒,站起来后更生气,连柴火都欺负自己。
她用力把拌倒自己那根木柴用力折断。
梁涛见此不但没有上前扶着,反而咧嘴大笑,“妈个笨婆娘,活该。”
夏雨的性格随了何秀,是个暴脾气,眼前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还冷嘲热讽,越看越鬼火直冒,越想越生气。
她上前劈手夺过他的酒杯,啪地一声砸碎在地上。
这下,梁涛也急了眼。
他指着夏雨的鼻子骂,“妈个鬼婆娘,你想搞啥子,我操你个*,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你还豪横了?现在政策只让生一个,我看你娘家大嫂也要生个女儿,你夏家就算绝后了,老子好歹还有侄呢!”
平时就好吃懒做,同样是暴脾气的梁涛,在酒精的作用下,撺掇着他的嘴巴,脏话一句接一句,句句都戳在夏雨的心窝上。
夏雨嘴不笨,平时脏话也不少,此时被丈夫一句让不出儿子给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急火攻心之下,她伸出手,猛地扇了我不难过耳光,“妈那个*的,你算个球,女儿怎么了?没有女人你一辈子打光棍,让你骂,老子打死你个狗日的。”
这一巴掌,是被梁涛骂急了临时起意,其实也对他失望已久的自然反应。
对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当初用甜言密语把自己哄了过来,结婚后本性露了出来,好吃懒做,成天喝酒不说,田地里的活帮不上半点忙,偶尔有点钱还要去赌两把。
公婆跟他们分了家,也懒得再管他们的闲事,哪怕是对孙女也是不管不问。
夏雨一人既要下地干活,又要照顾家里的人畜,每天累得半死,怨气自然不少。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婚,可这年头离婚可容易被人笑话的,就这么忍了四年。
而这一巴掌,让梁涛在酒精作用下的恶念无限放大,他先是捂住有些发烫的脸,随后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两人打架不是第一次。
夏雨身材并不矮,常年在地里干活,也有一把子力气,狠劲儿与蛮力都不缺,自然也愿意吃这个亏,随后又给丈夫甩了一巴掌。
瞬间两个拳脚相加,反正也是个半斤八两,谁也占不了便宜,谁也吃不了多少亏。
三岁的梁丹急得哇哇大哭,迈着小短腿急忙跑去找爷爷奶奶帮忙。
梁涛的父母闻声而来。
“你们这又是怎么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成天打什么架嘛。”
“就是嘛,看把孩子给吓的,下次要打架,提前把孩子送到他外婆家去。”
两位老人好像也习以为常,说了几句抱着梁丹走了。
还得赶紧煮猪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