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入选。”钱家媳妇站起身来,慌慌张张地说了自己欢喜的原因。
钱婆子吊着脸,二话不说便端起桌上的好菜往里走。她一边把好菜都锁进碗柜里,一边骂骂咧咧:“八字没一撇的事,这么高兴做什么?真是个眼皮子短浅的。”
“这也是好事……”
“都落选了还高兴成这样,我儿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弄不灵清的女人?瞧瞧人家春姐儿,宁哥儿几个,每月能给家里多攒多少铜子?”
“这回农忙收割,他们还找了人来做事!就你还见着没鱼饵的鱼钩高兴呢。”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去老娘我织布去。”钱婆子看也不看媳妇一眼,气呼呼地出了门。她拉着几名好友诉苦,不敢说晴姐儿不公正,只说着自家媳妇没出息。
有人无心,也有人在意。
过两日便有人寻上门来,正是春姐儿的爹娘。他们借口自家女儿最近身体不爽利,做不来,而将摊子转让给了钱家媳妇。
钱婆子前面怀疑有诈,得知春姐儿愿意去晴姐儿跟前作证,并把做鸡蛋煎饼的名额也让给自家媳妇后大喜过望,顾不得媳妇推拒连拖带拉的去过了户。
钱家上下暗骂春姐儿一家傻。
至于春姐儿爹娘也是长吁短叹,回到家里才看向春姐儿:“春姐儿啊……开弓可没回头箭。”
“你后头后悔,咱们也没办法。”
“我知道,阿爹阿娘放心吧。”坐在炕上的春姐儿哪里一点病气,脸色红润又饱满,瞧着神采奕奕的:“要是我能跟着师傅学厨艺,往后进了富贵人家做女厨,就把你们都接去享福。”
“……嗐,那事还早呢。”
“就是……晴姐儿好像连铺子都没定下呢。”
春姐儿爹娘闷闷不乐,只能求老天爷保佑让女儿的心思别落空。
春姐儿转让摊位,并想跟着她去铺子上当学徒?简雨晴迟了几日才知道,倒是对她的果断和雷厉风行很是称赞。
简雨晴看忐忑不安的春姐儿,笑了笑道:“我知道了,待我办好铺子,你就过来当学徒吧。”
春姐儿喜上眉梢:“谢谢师傅!”
简雨晴安排完春姐儿,又把钱家媳妇也列入培训名单内。
转让摊位的事很快传开。
有人暗骂春姐儿傻,也有人觉得有机可乘去其他几家问了问。可惜除去晴姐儿以外,其余四人都没有转让铺子的打算。
众人这才作罢。
简雨晴培训上几日,而后一家人返回了扬州城。
一家人整理行囊的同时还在讨论。
随着学徒增多,生意扩张,他们不想自己再进一步劳累,那就得增加制作每日需要的面糊面团和酱料等物的人手。
就在众人商讨是聘请村里人,还是另外寻人的时候,简娘子提出购买奴仆婢女的想法。
“咱们的方子都得保密。”
“村里人除去黄娘子一家,我也不是各个都能相信的。”简娘子叹着气,缓缓说道:“晴姐儿的面糊、面团和酱料都是日日做的,要是外面雇人恐怕后头传出去……咱们也没办法。”
扬州城里的模仿者不计其数。
简雨晴学徒的摊位能稳稳胜出,都得依赖于酱料和面饼。
“要我说,不如寻两名奴婢。”
“往后别的餐食也能叫他们帮忙,咱们也不用担心保密不保密的事。”
本朝奴仆婢女终身为贱籍,轻易不能赎身为良籍,在律法中更被视作家畜处理。
比如打死他人的奴婢,只用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