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知道裕王所想之事,便道:“我的党羽虽然全被剪除了,但还有一人却不在那名册之上,也正因如此,他才逃过了一难。”
“哦?是谁?”
“李顺安。”
裕王的眼中突然一亮:“李公公!”
“正是李公公。”景宣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父皇现在的这个情形怕也是时日不多了,顺安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有他在,对我们大有好处。”
裕王点了点头,他和宁国公已经筹谋好了一切,现在就缺一个深宫里值得信任之人,要是有了这个李顺安,他的行事就方便多了。
御书房中,庆丰帝咳着嗓子,正在批阅着奏折。
“皇上,该服药了。”顺安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放在了皇上的书桌上。
“顺安,怎么今日已经这个时候了,老八还没来?”庆丰帝问。
“回皇上,八皇子早晨来过了,只是您还没起,奴才就没来报。后来听说是府里皇妃反应的厉害,就带了太医一起回府了。”
“反应?静王妃怎么了?”
“太医说,静王妃怀了身孕。”顺安微微抬眼,观察着皇上的反应。
“哦?这是好事儿啊!”庆丰帝放下手中的朱笔,“传朕的旨意,让太医院给静王妃挑些补身的药材送过去,府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宫里开口。”
顺安应了一声,又将汤药端了过去,“皇上,药还是趁热喝吧,凉了可就失效了。”
庆丰帝并不疑有他,几口将药喝了下去。
每个月的初一,庆丰帝都是在皇后的坤宁宫里度过。只是这一晚,庆丰帝躺下后,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仿佛被堵了一块大棉花一样的难受。
到了下半夜,他咳得不休不止,皇后忙派人宣了太医。太医院中所有当值的都过来了,一个个诊视。
有的说皇上是心脉受滞,导致血行不畅,有的说皇上是中风,而且脉象虚浮。
几个太医一致讨论下来,都觉得皇上的病呈着大凶之象,只怕是拗不过今晚了。
皇后哭得泪眼涟涟,荣妃和其他几个贵妃闻讯也都赶到了坤宁宫中。
唯独灵妃娘娘被拒在了外面。
皇后满脸悲戚地走了出来,灵妃站在门外,向皇后行礼:“姐姐,听说皇上病重,臣妾想进去探视。”
“皇上可没说要见你!”皇后以牙还牙。
灵妃自然知道她是在有意刁难,心里还记恨着那天在永宁宫外被堵之气。
灵妃跪了下来,泪眼涟涟:“求姐姐看在我和皇上一场恩情,让我进去看看皇上。”
皇后淡淡道:“那就请妹妹在宫外候着,等着皇上说要见你的时候,再进来!”说着回头,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灵妃止住眼泪,抬起头,眼神中射着两道复杂的目光,叫过身旁的冷月,低声嘱咐:“宫里怕是要出大乱子,你拿着我的令牌,马上出宫去靖国公府找段侯。你告诉他马上让大公子带风羽军到宫里,迟则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