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不客气地帮腔:“皇上病重后一直在永宁宫,谁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状况,我们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这话已经是说的极不客气,如果灵妃再不放他们进去,那只怕他们立刻就会以软禁皇上的由头闯进去。
“你们的胆子真是不小!咳咳……”两个宫女搀扶着庆丰帝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想来刚才外面这么吵嚷的动静,他都听到了。
寒厉的眼神从眼前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景宣的身上。
一下子,那眼神似乎变得复杂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平常。
“皇上,您的身体?”皇后想要过去扶住他。
“朕不碍,没什么大病,不过是想在永宁宫里休息两天,就被你们吵吵嚷嚷烦的睡不着觉。”
“我们也是担心……”
“担心什么?”庆丰帝偏过头问皇后。
皇后看了一眼站在庆丰帝身边一脸委屈的灵妃,不敢再说什么。
“都回去吧,围在这里成什么样子!”庆丰帝拉过灵妃,由她扶着,便要回屋。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喊住了齐王,“景宣,你随朕进来,朕有话要问你。”
“父皇……”进到里面,齐王有些不安,刚才的情形他看在眼里,在庆丰帝心中孰亲孰疏已经是一目了然了,因此怔怔不敢多言,刚得胜回朝时的那种激动的心情现在全然收敛了起来。
“怎么啦?如此拘谨?”庆丰帝淡淡笑着,赐景宣坐了下来。
“皇儿,这一次你出师大利,不过数月之余就歼灭了西北匪众,解决了我大沂的一块心病,果然胸中有韬略,是个将才啊。”
齐王谦道:“父皇谬赞了,他们本就内中起了矛盾争斗,儿臣不过是略施了小计罢了。”
“是啊,外面的强敌有时不是最可怕的,窝里斗才是腐坏的根本。若不是他们起了内讧,皇儿恐怕也不会如此顺利。”
齐王觉得庆丰帝这话,言外有意,抬眼相望,正触着他凌厉的眼神。虽在病中,但这份君王威仪却仍令他心内不自禁地一颤。
“原本是想为皇儿接风洗尘,只不过病来如山倒,这事儿就先缓缓。”庆丰帝淡淡地说着。
“父皇龙体要紧。”
“对了沣儿,原本你管着刑部和大理寺那边的事儿,现在又常要率兵出征,朕觉得给你压了太多的担子。这段日子就先在府中歇歇,将手头的事先交给你八皇弟吧。”
“父皇!”景墨失声喊了出来,这不是摆明着要削他的权吗?
“只是暂时,你休养一段日子,等到合适的时机,朕自有定夺。”
庆丰帝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是老了,可即使走路时步履蹒跚,还需要人搀扶着,他依然是一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