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心里悔恨不已。
叶湘雅这头不知道阿木尔心里蜿蜒想了多少道,她看着面前的这些奴才,心知肚明这里面很有可能有哲哲的人,没理由原身在这方面栽了,她还能以为自己能不中招。
但是她確实有心为之,她觉得身边不光是只有忠心耿耿的奴才,最好还得加上几个墙头草,这样狗咬狗的才有意思阿。
於是她特地将哲哲的人留下来了,是个叫高娃的婢女。
但她也特地将两个家世清白的奴才留下来,分別叫吉雅和其其格,就这样,高娃和阿木尔被她安排到一处,吉雅和其其格被她特地跟哲哲的人隔开,如此倒显得公平公正。
墙头草跟墙头草倒在一块,两不干扰才正常。
只是阿木尔脸色难看之极,「福晋,您是觉得奴才伺候得不周到吗?」
「……」这话太蠢了,叶湘雅不太想回她这话,「你是在质问我?」
「奴才不敢,请福晋原谅。」阿木尔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奴才怎敢对主子公然叫囂。
「高娃,你过来。」叶湘雅冷哼一声,「今后阿木尔的事就交给你来做了,记住,我想让谁来伺候就谁来,谁都不得质疑我。」
「是,福晋。」高娃欣喜若狂,没想到自己刚来到东宫,就被东宫福晋给予重任,哪怕这项好差事是靠同僚衬托得来的,但后院处,阿木尔靠着东宫福晋风光了那么久,也该轮到她了。
阿木尔脸色顿沉,她死死的看着高娃,两个本应该站在同一阵线对付东宫福晋的奴才,在一瞬间再也不同心了。
在夜里安寢时,叶湘雅听得隔壁宫所起夜的声音,便让吉雅过去看看发生什么情况。
吉雅乖觉的很,在远远瞥见有太医匆匆过去西宫,便料想西宫福晋腹中子嗣出了问题,便赶紧回来稟告主子。
叶湘雅觉得奇怪,布木布泰这胎身孕从始至终安安分分的,从没折腾出事儿来,当然,这是对比原身初次开怀时的光景,但是布木布泰这胎確实夜里没叫过太医过去。
阿木尔有心表现,便将自己从中宫福晋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来给东宫福晋听,压根不忌讳自己真正的主子知道了会怎么样,「福晋,据说是西宫福晋这胎是格格,这风声愈传愈烈,传到了西宫福晋耳边,她一时着急,急切之下就动了胎气。」
叶湘雅明白阿木尔的意思了,只是还是觉得奇怪,布木布泰不早就听到风声了吗,那时都没什么反应,现在怎么会有反应。
她转念一想,问道:「大汗可回来了?」
「回来了,已经去西宫福晋那里看发生何事了。」
果然如此,叶湘雅笑了笑,她就说布木布泰怎么会是个胆小的,原来是借着动了胎气这事将这些时日的流言捅到大汗跟前啊。
对方果真不是坐以待毙的,但是她本来就打算看看乐子,真正的算计可不在此处。
她挑了挑眉,但夜色正浓,她被吵醒了便睡不着了,便干脆拿起一本书来思量。
吉雅满眼憧憬,「福晋真厉害,能看懂这些字。」
「看懂不难,你想识字?」
吉雅犹豫片刻,实诚地点点头。
「那好,我便顺势教你几个字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叶湘雅难得乐为人师。
夜晚,皇太极从西宫出来后,眉头紧锁,宦官在一旁极力安抚大汗心情,「西宫福晋只是稍稍动了胎气,太医说只要好好养着,小阿哥始终安安稳稳的。」
皇太极一声不吭,眸子墨色沉沉,犹如顶头明月,可直视不可久视,他扫过去一眼,宦官便不敢说话了,主子气魄太嚇人了。
经年掌权的气魄在他身上流转,一身肌肉稳稳噹噹的立着,藏在一席长袍之下,作为后金的大汗,他装起柔弱书生时半点不像,倒是像一刚卸下兵甲的将军,但他这位将军又好说话极了,见西宫福晋胎像动了,还会特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儘管西宫福晋百般挽留他都没兴致留下来。
从外表上看,倒是位不错的丈夫。
只是一旁的宦官倒不这么想了,也不知道大汗是怎么回事,气魄越发强悍,震得后院妻妾都不敢随意找上大汗邀宠了,不过大汗变成今日的模样,好似格外招后院妻妾喜欢,不然西宫福晋又怎会不顾腹中子嗣硬要大汗留下来。
只可惜大汗近来心情不好,谁都不想理会,对於西宫福晋腹中的子嗣也不过是看在科尔沁的脸面上过去一看,中宫福晋和西宫福晋已诞下四位格格了,这胎最好是个阿哥,好稳固科尔沁和后金的联姻,不然,大概就真像传言说的那样,两位来自科尔沁的福晋,此生没有诞下阿哥的可能。
宦官一边唏嘘,一边极力跟上大汗脚步,从西宫出来后没多久,大汗就停下来了,皇太极望着仍掌灯的东宫,问道:「她还没歇下?」
宦官抬头一看,倒是想起了这是何人,「听说东宫福晋近来喜欢学着汉人的做法,什么夜里挑灯看书,应是以为您喜欢才女,才日日夜夜不离书。」
不过也没他说的这么严重,东宫福晋只是白日里不离书,晚上时他没听说过东宫福晋还看书,只是大汗问起,他总不好不答,最好是敷衍了事。
左右东宫福晋以模样娇媚身段好才得到大汗欢心,但拋开这点,本人就是个愚钝之人了,像是只能拿出来摆设的花瓶,让人要求不得半点为人上的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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