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水的车子今日正好跟在后头,正在催促菜贩动作快点。
等在后门的管事见状皱了皱眉,指挥起了粗使下人:&ldo;赶紧过去,把水搬下来。
机不可失,陈松意没工夫再去找一双鞋子了。
她当机立断,直接朝后门的方向小跑过去,混在了那些簇拥过去搬水搬菜的下人中间,没有引起丝毫注意的出了门。
在她身后,一个拿着木盆的粗使僕妇出来收衣服。
见到空空如也的竹竿,她顿时大叫起来:&ldo;我的衣服呢?
声音从围墙上方飘了过来,顺手牵了她衣服的人已经贴着墙根迅速走远了。
再一转身,就入了另一条巷道,不见踪影。
程家的宅子所在的区域,是朝中大小官员聚居的地方,宅子多,巷道也多。
虽然巷子里的人少,但陈松意依然走得十分小心,低着头加快了脚步,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知道自己现在能这么顺利跑出来,不过是趁着大厅里的人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他们会立刻派人追上来,得想办法儘快离开京城。
虽然本朝的城与城之间通行自由,检查並不严,但如果程家用嫡女被歹人绑走为藉口,京城附近的进出定然会变得严格起来。
陈松意胸膛急剧地起伏,用家传武学的吐纳方法调节起了呼吸节奏,儘快让自己过快的心跳平復下来,把因为过於剧烈的奔跑而涌到喉咙里的血腥味压下去。
&ldo;太弱了。
她撑过了眼前这一阵发黑,咬牙道,&ldo;一定要儘快把武功捡起来。
她习武不求跟第二世一样,能跟着父兄在战场上杀敌,只求遇到这种情况有足够的体力奔跑。
学武这种事很看天分,她第二世的天分很好,这一世如何却不知道。
因此,她並不追求一定要练到开山劈石。
她一边匆匆地走着,一边随机的改变路线。
注意到身后还没有人追上来,却没有松懈,而是加快了脚步。
离了京城之后,想要去江南,还得想办法。
她现在不光身无分文,还要躲过后面追上来的程家,形势並不乐观。
从京城去江南有两条路,一条水路,一条陆路。
走水路都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陆路情况更复杂,就更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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