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渊问道。
“我,我就是,”云摇卡了下,侧过身觑他,“这屏风和幔帐,连个门都没有,我就算是在水池里一样能听得到,哪来偷听之说?”
慕寒渊冷淡瞥过她:“强词夺理。”
云摇:“?”
“??????”
她这辈子还没在自己徒弟这里听到如此大逆不道居高临下的妄言!
“生气了?”
那人忽回过身,凉凉淡淡地临睨下来,“你只是我的一个侍卫,今日之前,三个月之后,你与我半点关系都不复——又有什么资格与我动怒?”
“……”
气得撸袖子的心情戛然消止,云摇怔在了原地。
是啊。
她怎么忘了,她已经将慕寒渊逐出师门了。
即便一剑穿心、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是假,但当着众仙门乃至天下人的面,说今日之后乾门之下再无此徒、两人之间再无瓜葛,总是做不得假的……
少年束冠上的羽缨微微耷拉下来。
“不跟上么。”
几丈远外,忽响起那人冷淡清声。
云摇抬眸望去。
就见覆着青铜面具的白衣琴师微微侧身,负袖等她。见她抬眸,那人才又开口:“你是我的贴身侍卫,‘贴身’二字,你可明白?”
“又要去哪。”
“天陨渊收服玄武卫降者,须得我露面,”慕寒渊等她走到身侧,才转身往外,“你一并来。”
云摇心绪郁郁地跟了上去:“难不成今天开始,你睡觉我都要贴身伺候着?”
“不必伺候,同榻便是。”
身旁那人淡声平静。
“?”
云摇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停下来扭头看他。
“又怎么。”
慕寒渊也随之停下,再自然不过地回眸。
云摇微微咬牙:“同、榻?”
“嗯。”
慕寒渊抬袖,一覆心口:“我从前被最亲近之人在这里捅过一剑,如今最怕自己睡觉。”
云摇哽住。
慕寒渊拿黑漆漆的眸子淡然睨她:“你不是说,你并非断袖之癖么,那今夜便同榻而眠,又有何不可?”
“……”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