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是的,他老叔还是个学生。
准确的说,吴老板是被自己的女儿给强行送进的老年大学,两口子都要上,并没有周砾以为的那么热爱大学,吴女士只是不想自己的爸妈,把退休生活都荒废在棋牌室打麻将或者在网吧打游戏上。老吴和他老伴儿都很爱玩,不管是麻将还是游戏,都上瘾的不得了。
去年,吴女士看到了当下老年人网瘾已成最新社会问题的新闻,当即便给自己的父母报名入学了春申市最好的老年大学,天天监督、车接车送,可把老两口给憋屈坏了。
用老吴的话来说就是,他当年要是热爱学习,早去考大学了,又哪里来得后面那个早早南下打工、下海创业的那个他?
当然,老吴也就敢和岁聿等人私底下抱怨一下,在女儿面前他可不敢这么“叛逆”,一直都是个要争当学委的好爹。
今年九月,吴女士被外派去了首都雍畿学习,一学就是三个月,两口子这才得了喘息的机会,发誓要玩个痛快。不仅公然双双“逃学”,还偷偷把老师和学生儿女的联系方式换成了小吴的手机,很是过了一段逍遥日子。
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有尽头的,而学习没有。老吴两口子唯一的宝贝女儿吴女士从雍畿学成归来,将逃学的父母当场捕获,双双重新扭送回了老年大学。
小吴也被他堂姐狠狠的锤了一顿,再不敢帮着老叔老婶违逆天听。
老吴最近的生活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大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给彭三思发微信,这个逼课他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现在一闭眼,不是老师上课onebyone,就是回家女儿“辅导”他完成课后作业,满脑子都是葫芦丝的奏鸣。
可惜,彭三思说了不算,除了对合伙人表达最崇高的同情和理解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岁聿比彭三思能做的更多一点,他白天给老吴叫了个跑腿,打着送降压药的名义,暗度陈仓给老两口搞了两台备用手机送去学校,稍稍聊以宽慰了一下两个网瘾老年上课被没收手机的痛苦。
第二天,当老吴拿着水壶、背起书包,怀着比上坟还要沉重的心情去上学时,岁聿在下午回到了博棊棋院。
岁八段一进门,最先收到的便是周砾和小吴的起哄:“有钱人终成眷属,没钱的我们亲眼目睹。岁哥,和霍总要幸福哦。”
两人还搞怪的一人屈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岁聿比了个组合的爱心。
很显然的,他们也看到了霍川骛为岁聿在拍卖会上豪掷的热搜。
“去去去。”不等岁聿开口,师兄彭三思已经焦头烂额的从办公室里探出了头来,活像赶鸭子一样,熟练地把这两个棋院的新晋街溜子赶跑。他一边上前来接师弟,一边还不忘吐槽,“周砾你哪里来的脸叫我师弟哥的?”
周大美人虽然好看,但也实实在在地快要奔三了,岁月的沧桑正在悄然侵占他依旧明艳动人的容颜。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板?叫哥是一种态度,就像叫老公。”周砾和小吴同学时刻5g冲浪,拼杀在玩梗的第一线,尤其是周砾,在网上的老公老婆不要太多。叫岁聿哥,已经是他对霍总身家最基本的尊重了。
“圣诞节的会场道具弄好了吗?今天的直播kpi达到了吗?”彭老板板着一张晚娘脸,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职场周扒皮也是一种态度。
街溜子组合立刻一哄而散,跑去隔壁继续去布置圣诞树了。
一转眼,就要到圣诞节了,满商场的jglebells,正在把大家对过节的期待逐步推向高潮。
春申市的节日气氛总是很浓厚的,不管过什么节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