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又凌乱的房间里,蹲在地上的禹月盯着眼前散发着柔柔白光的屏幕,感觉自己的cpu停止了转动。
首先,她是个种花家的人,纯种的。接着,她姓王而不是什么凯普莱特。最后,为什么这个名字和她人生第一个也是最偏爱的oc一模一样?!
克洛伊ver禹月连滚带爬从地板上站起来,漂移进了卫生间开始对自己上下其手。
这具不属于她的身体的外貌和她设定中的【克洛伊·凯普莱特】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外貌上,棕色厚重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部,尾端微微上挑的浅绿色猫眼被三七分的蓬松刘海略微遮挡,和看起来相当纤细的身形都在隐隐提醒禹月关于“自己一觉醒来当场夺舍女儿身体”的魔幻现实。
但最终让禹月确定这确实是【克洛伊·凯普莱特】的证据是,一些她从没和外人讲过的细节。
禹月对诞生于自己笔下的oc通常有着一种很强迫症的执着,这些原创角色在她笔下有着自己的人生,这一般体现在禹月会写出他们的生活细节,并围绕着这些人物故事的进行而逐渐增加。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克洛伊】,【克洛伊】作为一个原生家庭相当扭曲的,对情绪极为敏感的艺术天才,在长年累月的压力下,经常带着薄薄一层的黑眼圈,而且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
禹月凑近洗手台上挂着的镜子,轻轻碰了碰自己眼下的青黑,又看了看手上没擦干净的干涸颜料,再一次陷入了思考。
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大概可能应该是穿了,但不知为何并不是身穿,而是直接夺舍自家女儿身体禹月又捏了捏没什么肉的脸颊,用余光瞟了下一直在身侧漂浮的屏幕。
屏幕上的黑字依旧停留在【扮演开始】上,禹月看着那个白底黑字的,神似什么游戏开始键的一行字,感觉自己长年累月玩各种电子游戏的dna缓缓震动起来——好在她想起了还有正事要干要不然真的就摁下去了。
禹月顶着克洛伊的壳子走出卫生间,拉开窗帘开始在自己醒来的卧室里翻找一些能用的东西。
这间卧室是很传统的复古欧式风格,深绿色的床幔静静垂在看起来两米多宽的大床旁,凑近后禹月发现床上并没有什么痕迹,也就是说【克洛伊】还没睡过或者干脆睡在了地板上。靠近窗边的位置摆着架画架,画架旁边的地板上随意叠放着颜料和纸张,基本都有使用过的痕迹,也解释了为什么禹月手上会有颜料痕迹。床头对面是个镶着金边的木质衣柜,拉开柜门时里面的灰尘呛的禹月连连咳嗽,赶忙关上了它。
简单观察一圈后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找到手机,【克洛伊】的设定是虽然有点用不明白电子设备,但手机通常都会带着。禹月在床边杂乱堆积的废纸里扒拉了出来一个黑色的手机,摁开后才发现这部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感谢女儿对手机的不在乎),上面的时间显示的是十一月十五号,星期日的凌晨五点半,是禹月为【克洛伊】设定的生日。
禹月接着想开个ggleap来看看自己到底在哪,结果附近根本没有wifi就不说了,手机也处于一种薛定谔的有信号状态,就是那种一会无服务,一会弹出个2g服务的状态。
万万没想到卡在第一步的禹月:
崽啊,妈妈懂你对电子产品不是很上心,但最基本的wifi总是要有的啊!
禹月决定先翻翻这部空荡荡的手机里有没有什么别的信息,结果还真让她找着了点能看的东西。
备忘录里有几行短短的话,但就是这几句话让禹月眉头一皱,拿着手机的手缓缓颤抖起来,不是什么一般小说开头里出现的什么世界真相,什么原身遗言,什么来源未知的笔记本——禹月宁愿自己面对的是这些。
备忘录里那几行话,是西班牙语。
禹月能辨认出这大概是西班牙语还是因为【克洛伊】设定中会好几种语言,所以她在现实中试图做个【克洛伊】的笔记本时需要适时在里面写上几句除了英文之外的外语,她唯一对西班牙语的记忆就来自那个自制笔记本,而且还是用翻译器磕磕绊绊翻译出来的。
还好禹月猛翻手机,惊喜地发现居然还真有个翻译软件,结果她点进去后要求联网才能使用。
目前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状态的文盲禹月:
没办法了,禹月只能退出备忘录开始翻相册,相册里只有两张照片,第一张似乎是站在一座庄园前拍摄的全景照,第二张则是禹月现在待着的卧室,只是拍摄的视角是从门外往里。
两张照片的拍摄时间都是在十一月十四号凌晨,也就是说拍于一天前。禹月想了想,那应该就是【克洛伊】刚搬到这里才一天自己就夺舍了,好消息是【克洛伊】应该还没有什么人际交往所以不用担心被自己戳穿不是本尊,坏消息是她现在两眼一抹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禹月又在这个大到吓人的卧室溜达了几圈,连蒙带猜地找到几把小刀和【克洛伊】厚厚的钱包,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别的能用的东西了。她揉了揉自己软乎厚实的头发,看向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紧闭的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