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整整三年,他满腔痴心错付。>>
不仅原以为的一见钟情、心有灵犀只是对方的精心设计,这三年他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对她好,也未曾在她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满心柔软爱意瞬间化作滔天恨意。谢骥死死盯着苏吟,神色一冷,忽地欺了下来。
“你做什么!”苏吟骇得瞪大了杏目,立时动手推他,“谢骥,你想想你的身份,你是谢氏子,今日强侮女子,是要让整个谢氏大族以你为耻吗!”
“随你怎么说。”谢骥漠然道,“左右我是孤儿,身上本就没有谢氏血脉。”
苏吟不由一噎。
“这三年是我拼尽全力护你和苏府周全,还有你父亲和阿弟,连同你那三位叔父和几个堂弟,也都是我费心为他们打点,让他们在流放之地少受些苦,你的家人这才得以全部安然无恙活到现在。”谢骥唇角扬起,解了她的裙裳,眸光却是冷的,“我也算是于你有恩,虽从未想过挟恩图报,但你若想利用完了我便将我舍弃,那便是白日做梦!”
苏吟眼睫不停轻轻抖着,见此路行不通,当即眨了眨眼,落下两行清泪来,轻轻抓住谢骥的衣袖,昂起脸儿哭颤着哀求:“阿骥,求你你行行好成全我罢,我心里当真只装得下他一个,再难喜欢上旁的郎君了。你今日若强迫于我,只会叫他心中膈应,叫我在宫中便难以立足,你自己也性命难保……”
“姐姐方才不是还说陛下仍念着你?”谢骥抬起一双晦暗的眼眸,“既是如此,他等会儿若知晓你是被我强迫,定然心疼你都来不及,将我杀了解气之后便可与你重归于好,又岂会对你心生膈应?”
“还是说,”谢骥垂眸凝望着苏吟那双杏目,眸光动了动,心底浮起最后一丝希冀,哑声问她,“你舍不得我死在你那旧情人手里?”
苏吟抿了抿发白的唇:“我虽对你无男女之情,只将你当亲弟看待,但你终归对我有大恩,我如何能眼睁睁看你被杀?”
“亲弟?”谢骥胸间腾地燃起一道怒火,咬牙切齿道,“你在家中也会与你阿弟同床共枕?”
“……”苏吟憋红了脸,移开话头,“就算抛开情爱不提,你胆敢与陛下相争,日后被一刀砍头都算是死得痛快。结局早已注定,你我除了妥协认命之外别无他法,无论你再如何豁出性命,我们也不可能继续做夫妻了,你又何必这般固执,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认命?”谢骥眼眶通红,“陛下要从我身边夺走的不是一件小玩意,也不是我的爵位官身,而是我的妻啊!一个男人若连自己的妻子都被人夺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叫我如何认命!”
“苏吟,你回京那日我就同你说过,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祖父也已过世,我如今就只剩你了。”说到此处谢骥已满脸是泪,自嘲一笑,“你就是我的命,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放下你?”
苏吟喉咙哽了哽,硬着心肠道:“放不下也得放下,他是皇帝,你若惹恼了他,我们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方才已说过,他既是仍在意你,那你只要将今日之事对他实话实说,让他杀了我,你便不会有事,反而还会叫他心疼。”说完,谢骥拂去她眼角湿意,看着眼前绝色,眸光暗了暗,俯身欲吻。
“别!”苏吟慌惧不已,拼命挣扎,“阿骥,你武艺出众,熟读兵法,极擅领兵,眼瞧着前程大好,何必为了我一个不值当的女子赔了性命!”
“我与姐姐夫妻三年,几乎夜夜云雨,姐姐方才却说不知与我行房有什么趣,这话着实让我沮丧。”谢骥哑声道,“我今日总得亲自确定一番,看看姐姐是否当真毫无感觉。”
苏吟吓得当即哭了出来,苦苦哀求他:“求你,阿骥,我求你了,别这样逼我可好,求你……”
眼前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满脸写着恐惧。谢骥与她成婚三年,还未曾见她哭成这样过。
他定定看着苏吟脸上的泪,良久,妥协般闭了闭眼,却仍是覆了下来。
见谢骥头一回对她心硬,苏吟眼里的泪瞬间淌得更汹涌了些,却听男人低沉着嗓音问道:“你今日出宫之前,可有沐浴过?”
苏吟愣了愣,眸光轻闪,正欲扯谎,对方却又说了句:“算了,我还是自己看看罢。”
“……”苏吟瞬间憋红了脸,声音细如蚊吟,“洗了。”
“洗干净了?”
“……嗯。”
谢骥看着她脸上的羞意,霎时心如刀绞,静了须臾,低头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