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诸如水旱灾,先前已经讲过,占领河道滩田、围湖造田、上游水土流失,都是导致水灾的人为因素。
对于旱灾的一些特殊情况,诸如天上有水云,却不下雨,能不能想办法把这水云打下来?
这属于天文地理的范畴,局限性也比较大,但有时也能起到相当的作用。”
众人闻言哗然不已,天不下雨,竟然还能打下来?这也太玄幻了吧?
姬十三却蹙眉沉思道:“朕早年曾在多本古籍中见过类似说法,应是确有可行性的。”
姜云逸接着道:“对于水患,人为因素是一方面,更关键的还是老天爷喜怒无常,降水分布不均。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在上游拦河筑坝,搞一个蓄水库,用以调节水量?”
“自古以来不就是宜疏不宜堵么?”
对于质问,姜云逸淡然道:“不是堵,只是人为地控制一下流速,如此一来,大的水灾肯定控不住,但中小水灾是不是就能消弭于无形了?”
姬十三眼前一亮:“其实这些波及不大的小灾反倒最是频仍,累积起来,损失比大灾还要更大。”
姜云逸没有继续展开这个话题,接着道:“最严重的天灾其实是大范围的气候剧烈变化。
不知诸位有没有注意到,这几年黄河冰冻期不断变长,冬日也格外寒冷?”
有人懵逼,有人皱眉,有人若有所思。
“诸位有没有感到,这几年粮食压力似乎格外的大?饥荒越来越频繁?”
众人越发怀疑和困惑,明相说得似乎并非空穴来风,但到底有何深意?
“如果大司农在这里,肯定会说这几年征税难度变大了。”
姬十三问道:“明相是说,天下粮食普遍性减产了?”
姜云逸点点头:“前年时,我曾在洛都周边调研农事,询问了百十位年长的农夫,一个普遍性的感受是:
自永兴二十四年以来,春耕时间不断推迟,亩产也普遍性下降了一成多。
今年以来,我专门调阅了司农寺的一些数据,还派人陆续去查访了河北、秦岭淮河一些地区的情况。
基本可以判断,天下正进入一个相对寒冷的历史时期。
每年北方的冰冻期延长,冰冻线南移,粮食普遍性减产,就是主要特征,也是我们需要面对的最严酷的天灾。”
哗!
会议室中登时一片哗然。
果真如此,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天下粮食便是只普减一成,这是多大的损失?
姜云逸抬手往下压了压,止住喧嚣,道:
“认清形势就可以了,不必过于担心。眼下大周满打满算也才一万五千万人吃饭,压力只在分配制度上,不在产量上。”
姬十三却是听得冷汗直冒,若是一切照旧,而天下粮食产量普遍性降低,可想而知,大周社稷肯定会加速崩解。
“所以,抓紧推行田政革新势在必行,决不能继续蝇营狗苟。一两年还能忍,十年八年肯定是忍不了的。”
卫无缺神色凝重,明相这点的主要就是司农寺。
“明相,这个寒冷期大概要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