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县尉虽只是暂任这个职务,但熟读律法章程並无不好,至少不用像今天白走一趟。」萧椯继续说。「对了,回去后还请叮嘱冯翊县衙役,今后记得协助我们查案。」
「但连环凶手已经被你抓住杀了不是?」纪雱逐渐变色的脸,突然变得恶毒,又恢復浅浅笑意,讥讽说。「表彰大会都开了,该不会现在出什么问题?」
萧椯只是淡然一笑,摇了摇头,目光满是同情。
「这起案子说不定是甄圆模仿杀人,发生在秋城,自然该我管。」纪雱篤定说。
眾人为之一惊,这种事不是不可能。
「纪县尉,我们无冤无仇,说话还是讲些凭证为好。」温縈气恼回应。「昨日之事,是顾翰林为自己学生出头在先,我作为晚辈不该出言相顶,回去后左思右想觉得不安,今日特地过来赔礼。不过言语上的小纠纷,至於要杀人?」
「顾翰林是专研教学、不问俗务的老师,既不会影响我科举考试,亦不能左右我将来选官,太学要是不欢迎我来听经,换个地方便是,犯得着搭上自己前程么?」
夫子们瞬间又醒悟过来,虽脸色訕訕,但觉得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一个是被下派来太学教书的翰林,一个是前程似锦的后起之秀,两者没有深仇大恨,何必下此毒手?
「纪县尉,若是你愿意抽出一些閒暇,拿起衙门公案上都会有的邸报看一眼,这月上旬的头版,便该知道这桩连环凶杀案还没有结案,关於凶手杀人的动机,有多少无辜受害者,是否还存在同伙?都尚在调查中。」
萧椯的语气不疾不徐,声音不高不亢,独特温柔低沉的嗓音,没有刻意矫作的傲慢,只是加了一丝轻快笑意。
颳得纪雱的脸直难受,仿佛当眾挨了一巴掌。
就连郑祈也心有戚戚焉,上旬的邸报他也还没读过,不对上旬邸报是今早才送来的,他突然意识到,但没有说出口。
「与其操心別人的案子,不如先回去熟读律法、整顿衙內纪律,別让手下在维福客栈吃了白食,还冒充说是扶风县衙的人。」
萧椯略微侧身,扶风县的衙役出列,他们头帽端正,衣服洁净,彬彬有礼,同冯翊县那些猥琐流气的衙役,简直天上地下,不可相提並论。
「毕竟客栈掌柜,眼也不瞎不是?」他讽刺说。
纪雱本就是为留在心都,暂时担任此职务,等执金吾的寺互掌管心都地区官府的门禁。出现空缺,就会调任过去。他到冯翊县第一次见到衙役,他们便是如此,因而认为贱民就是这样装扮,见到萧椯手下的人衣冠齐楚,顿时感到羞恼。
加上萧椯说的有理有据,確实这桩案子该由扶风县衙负责,一气之下推开挡路的衙役,大步离去,就连郑祈也被他没好气瞪了一眼。
郑祈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暗暗松口气。原本他留自己的亲信看守凶案现场,让温縈也留在里面,是为她能更好观察眾人,没有他这样充满威慑的武官在场,凶手说不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两人一合计就能抓到他,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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