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起了么?药熬好了。”
朝南亦是习武之人,且武艺高超,自然耳聪目明。他一早便起来熬好药,这药一日喝三回,熬药这事一向是他负责,今天也想往常一样,熬药端来给大人。
只是朝南没想到,大人竟然还没起。
这倒有些稀奇。
自从他跟在大人身边,几乎没见大人晚起过,每日大人都是早早便起了。朝南只好端着碗在门口等着,直到听见里面有起身的动静,这才敢敲门询问。
朝南想,或许是因为大人昨夜没犯头疼之症,所以睡得好,这才没起来。
门从里面打开,霍凭景出来,神色却不大好,不像是睡得很好的样子。
朝南有些拿不准,难道是因为昨夜大人的头疼之症犯了?所以没睡好,今早才起不来?
朝南将药碗放下,关心道:“大人可是昨晚又犯头疼了?”
霍凭景摇头,不语。
他昨晚没犯头疼,甚至可以说睡得还可以,只是做了一个略显怪异的梦。
他记起那个梦,眉目微敛。
他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他明白那个梦的意味。只是他一向在男女之事上并不重欲,那些自然而然涌现的欲|望,他一向是任由它起,再任由它落,从未影响过他任何。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霍凭景首先想到了那盒胭脂上的怪异香味。
那个少女……是有意的?她是谁安排的人?
他回身,踱步至桌边,将碗中苦药一饮而尽。
“朝南,隔壁赵府的底细,你可曾查过?”药的苦味顷刻间弥漫四下,仿佛将他整个人包围,霍凭景掩嘴轻咳嗽了声,问道。
朝南不知霍凭景为何忽然发问,诚实回答:“禀大人,属下查过,并无任何不妥。”
霍凭景问:“是么?”
朝南点头:“赵茂山,时任湖州司农,五品官,在朝中没有靠山,考中功名后便做了湖州平乐县的县令。不过其人能力一般,十几年来也就从七品升到五品。”
这些事他都调查过,没发现这人有任何可疑之处。
霍凭景又问:“那他女儿呢?”
朝南:“哪个女儿?上回那个二姑娘么?”
霍凭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