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公子哥太可恶了,他怎么这样坏啊,他是谁?”
虞怜笑了笑,“他出去时你应该有看到,汝阳侯府的嫡幼子,穿着蓝袍那个。”
小虞时更惊讶了,“是他?”
“他不是喜欢姐姐吗?为什么还要为难姐姐?”
“喜欢一个人该是对她好才对,就像时儿喜欢姐姐,喜欢爹娘所以对你们好,所以听你们的话,时儿想不明白哪有喜欢一个人还带凶神恶煞的官兵上门欺负的道理?
小孩的童稚之语暖人心,虞怜忍不住捏捏他肉乎乎的脸颊。
二丫插嘴说:“小公子您不知道,这位爷是进门的时候看见少夫人才喜欢上少夫人的,大人们管这叫一见钟情,他若是之前遇上夫人了,岂有再上门欺负之理?讨好还来不及!这不就灰溜溜地跑了?”
虞怜丢过去一个果子塞住小丫头的嘴巴。
邑婆子过来把女儿拉走,免得她胡咧咧。
小虞时似懂非懂,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两张银票,塞给姐姐。
“这是娘要我带给你的,说姐姐银子不够用了再派人过去,她再想办法。”
虞怜看着这两张放在小孩兜里有些皱巴的银票发呆,这是千两面值,也就是两千两,她知道爹才六品小官居于末流,平时的那点俸禄连吃茶水都不够,在府上他们三房除了吃喝穿住不花钱,府中供应着,其余一概皆没有。
也就没有什么进项可言,老太太还没分家,什么东西都到不了三房手上,爹俸禄低,这些钱能攒下来全靠娘的嫁妆铺子。
但要攒钱也不容易,虞娘宠爱子女,平时吃穿都用好的,不肯落大房半分,没少私下拿钱去外面买,孩子胃小容易饿,吃完正餐没多久又喊饿了,这时厨房供应了正餐也就没有再免费供应的道理,于是就要拿钱另外买菜买点心。
她爹又要出门应酬,一应花用全是她出的,这样算来,三房人口再少,一个月花用也不少,能攒下来的银子极少、
这两千两,恐怕娘也要攒一年半载。
她将银票推回去,虽说她是个有成算的,也想让自己过得舒适些,却还是有原则的,跟弟弟说:“你拿回去,告诉娘,我既然已经和魏国公府脱离了关系,这些钱就不能拿,我不顾一切出来已经极为不孝顺又怎么能拿娘辛苦攒的私房钱?”
“你让爹娘都别再惦记我,不用为我担忧,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自当会好好走下去,他们的女儿也不是傻子,会把日子过顺的,华府的人对我极好,祖母人亲切慈和,很爱护我。”
想了想,看弟弟一脸茫然的样子,怕他记不住,虞怜就找来纸笔,给爹娘写封书信让弟弟带回去,她说在她心里爹娘永远是她的爹娘,只是她次番做法已是不孝顺至极,不想再连累他们,若是让老太太发现,恐会生事端。
最后落笔写道:“爹娘莫念,女儿敬上。”
写完了吹干了,折好塞进弟弟兜里。
“好了,快回去吧,别耽搁太久,若是让祖母发现,你会挨打。”
小虞时委屈道:“姐我口渴,我站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你连一杯水都没待我,就赶我走?”
虞怜被逗笑,忙叫小丫头去把厨房温着的杏仁露送过来。
点点他的额头,“便宜你了,姐姐馋了很久。”
喝完杏仁露小孩满足地擦擦嘴巴,“我会给爹娘带话的,只是姐姐你说晚了,我来前娘就说了,祖母一定会发现,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大不了躺两天,娘答应给我做好吃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