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渊看着富贵紧张又笨拙的样子,忍不住对顾潇潇说道:“要不咱们雇个梳头丫头吧,反正以后也离不了。”
顾潇潇眼前浮现白玉笙的身影,她头发就梳的很好看,“多带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我看玉笙梳的就不错,一会儿叫富贵去偷个师,学几个简单的也一样。”她说着又想到什么,问,“她今日回家,谁跟着呢?”
“我让陆大哥跟着呢,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顾潇潇点点头,正好富贵也把头梳好。虽然看着简简单单,但还是比丸子头多了几分温婉。
“老爷,夫人,可否用膳?”富贵终于完成一项任务,松了一口气,继续接下来的任务。
“传。”
沈思渊扶着顾潇潇往餐桌旁走。富贵生怕弄疼顾潇潇,沈思渊发飙,故而梳头的手法很轻,但很轻的后果就是顾潇潇走着走着就感觉马上要散,整个脖子都不敢动,沈思渊扶着她,像在搀扶老佛爷。
虽然饭菜不比宫里,但好歹是袁素衣特地交代过,已经比他们这几天吃的都好。顾潇潇胳膊上有伤,沈思渊就充当起助理。
吃过饭后,沈思渊便去寻了袁素衣,两人一块去关押齐豫尚的院子里。怕走漏风声,齐豫尚一直被秘密关押在他平常所住的院子。
顾潇潇则是找了枝叶繁茂处,躺着乘凉,一边休养生息,一边等着白玉笙回来,她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开答案。
无论沈思渊怎么问,用何种酷刑,齐豫尚只有四个字:我不知道。
沈思渊也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他若咬死不认,这些罪名最多只能让他身死,并不能牵扯他的家人。主谋不是他,作为从犯的他的罪再重大,他的家人顶多是流放。可一旦他承认了,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齐豫尚也知道他的罪名哪一条哪一件列出来都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他肯定不承认。这也是为什么沈思渊一直不让他死的原因,一旦他死,再想从一个死人的嘴里撬出来什么,更是不可能。
二人询问无果,从院里出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杨江开那边怎么说?”沈思渊没想到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还能生出这些变故,他的时间可能等不到事情水落石出。
“他什么都不说,也不认罪,也不喊冤。我派人调查了杨江开的背景,他当上主簿也就是齐豫尚当上顺南府丞的第二年,四十多岁,至今未娶亲,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这种人是最合适不过的替罪羊。
“看来齐豫尚铺的路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长上许多啊。”
沈思渊一声叹息,早知道平常休息的时候,多看点宫斗剧补补脑子了。要想在这本书里存活下去,靠自己的脑子肯定是不行了。
“已经去杨江开的老家去打探了,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至于齐豫尚,这边也会加紧盘问的。”
“你们不是已经控制齐豫尚的家人了吗?如果撬不开他的嘴,可以试试从他家里人入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倒是个新思路。袁素衣有些意外的惊喜,想不到皇帝这个酒囊饭袋关键时刻还有点用处,“是,我马上派人去询问。”
“哎哎,”沈思渊叫住她,“找几个姑娘家,套套近乎好说话。”
袁素衣停住脚步,这可难为她了,杀人用刑她倒是在行,这个话家常套近乎,她怕是不行,可他们军营里都是男子,比她还五大三粗,根本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沈思渊见她面露难色,觉得这项任务交给她确实是难为她了,就说:“没事,我回头找人去,你就专心审齐豫尚和杨江开算了。”
袁素衣瞬间松了口气,“得令。”
两人又把事情分析了一通,给沈思渊的感觉就是两个半斤八两的人,在商量着怎么对付一个老狐狸,他们还是太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不过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沈思渊也成熟不少,知道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就算是开了上帝视角,也斗不过铺盘许久的地头蛇,所以有些事情他不再急于想要一个答案。